见她闷不吭声,向慕灵更是恼火:“你是哑巴嘛,一句话都不说,那么用功学习,还不是考不过人家,我看你还是回家算了。”
像是找到出气的地方,向慕灵越说越难听,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
柳绿素衣袖下的纤细白皙的玉手紧紧攥紧,默默忍受着她的辱骂。
骂到口渴的向慕灵喝了一口茶,朝她挥挥手:“你出去吧。”
“向小姐,我兄长的事情?”柳绿素可没有忘记她答应过的事情,虽然计划没有成功,但她做了。
“聂文倩还在书院里,你居然还敢提你兄长?”向慕灵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柳绿素对于兄长的事情可不会隐忍,更何况这是她答应了的。
“向小姐,当初约好是我去按照你们说的办,你就让向先生收我兄长为徒,单独授课,现在我做了,该向小姐了,不然我就亲自去求向夫人。”柳绿素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要不是为了兄长的前途,她才不会与她们为伍。
“你……”向慕灵没想到她居然威胁她,但一想到母亲,她不得不答应她:“好,我知道了,我会与父亲说的,你回去等消息吧。”
得到自己想要的,柳绿素也不在多待,立刻离开她的闺房。
相对于向慕灵的郁闷,聂文倩简直开心死了。
“初薰,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输了。”聂文倩真心实意向叶初薰道谢。
“无事,我也舍不得你。”叶初薰也是希望与好友一起学习的。
这话说的聂文倩心中一暖,抱着叶初薰纤细的腰肢不散手。
叶初薰也任由她抱着,心里想着柳绿素的事情,看她跟在向慕灵的身后,想来,向慕灵就是背后指使之人,不过她们是如何相识的呢,柳绿素可是兰院的人。
“初薰,你在想什么?”见好友出神,聂文倩扯了扯她的衣袖,唤回她的神志。
叶初薰摇摇头,表示没事,她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聂文倩,毕竟现在这一切都还只是她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要是现在讲给她听,依照她的脾气,一定会去找她们算账,倒时人家死不认账,还打草惊蛇,让她们更加防备。
几日后。
书院发生了一件喜事,向先生决定收竹园学生柳元坤为弟子。
叶初薰初闻这件事时,并没有多加注意,直到听到这位柳元坤还有一个妹妹在兰院时,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人。
看来,那个柳小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过,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原本书院的先生收弟子是要举办酒宴,宴请周围观礼之人,可向先生此次收弟子就提前与其他相熟的好友打过招呼,对外只称此次要简办。
拜师日,向家的气氛并不是很愉快,向慕灵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站在向先生的身边,而向夫人脸色阴沉的坐在首座。
对于这次拜师收徒,向夫人也是事后知道的。
那一瞬间,她就跑去找相公询问情况,可他就是只是说柳元坤合他的眼缘,其他一概不说,向夫人可不相信。
要是一开始她还会相信,但来此之前,她特意找男院的先生和学生了解柳元坤的情况,先不说柳元坤的才学根本不高,他的为人处事就让她很是不喜,也瞧不上。
柳元坤明明就是农户出身,偏偏看不起其他的农户孩子,每日与富家公子混一块,花钱如流水,身上丝毫没有农家人的忠厚老实。
这种人根本入不了相公的眼,所以“合眼缘”一说,向夫人根本不信。
可真实原因他就是不说,其实,向夫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猜测,此事怕是与女儿有关。
须臾,柳元坤与妹妹搀扶着他们的母亲,走进大堂。
因兄妹二人都被青城书院录取,家中已经无人,柳大娘便与子女一同来到了书院,也省得他们担心。
此次柳元坤有幸被向先生收为徒,柳大娘自是要亲自拜谢的。
柳大娘看到向先生的那一刻,激动朝向先生跪下去:“谢谢你收我儿为徒,谢谢。”
“还不快把你母亲扶起来。”向先生可不不敢受这么大的礼,连忙起身催促柳元坤把柳大娘扶起来。
“母亲,来,坐这里。”柳绿素扶着年迈的母亲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柳绿素看看首座已经生儿育女,但风采依旧的向夫人,再看看与向夫人岁数上相差无几,却满脸褶皱,头发花白的母亲,她心头一酸,眼神坚韧。
她一定会助兄长出人头地,让母亲不再辛苦。
人到齐了之后,拜师仪式正式开始了。
柳元坤接过向慕灵端来的茶杯,跪在软垫上。
“先生,请喝茶。”柳元坤举起茶杯在向先生的面前,姿态恭敬。
看着眼前的这杯茶,向先生眼底划过一丝拒意,手紧紧握着,放在膝上,迟迟不伸手。
见此柳绿素害怕向先生反悔,连忙朝向慕灵使了一个眼色。
身旁的向慕灵不情不愿的暗暗的拉了拉他的衣衫。
察觉到女儿的小动作,向先生的眼里划过一丝无奈,算了,为了女儿他认了。
他缓缓的伸出手,就在马上要碰上的那一刻,旁白的向夫人突然“咳咳咳”的清了清嗓子。
向先生瞬间收回来手。
“夫君,真的想好了吗?”向夫人见此,忍不住开口询问。
她这一问让跪着敬茶的柳元坤心生埋怨,但想到向先生在外面怕妻的名头,还是忍了下来,以后她会是他的师母,还是不要冲动。
“向先生,要是对我兄长有什么不满意,拜师之后都可以提出来,兄长一定改进。”柳绿素是绝对不会让这次拜师出任何的差错。
“对啊,母亲,还是尽快拜师吧。”向慕灵也不想一直被柳绿素威胁,想要尽快的解决此事,而且不就是等她的兄长成为了她父亲的弟子,看柳绿素还不对她恭恭敬敬的。
“你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父亲收弟子的原因。”向夫人对女儿神情严厉,眼中对她带着不易察觉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