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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了许久,不知该怎样与她开口,最后还是皇后鼓起勇气讲起了月儿的故事。

    “薰丫头,母后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们从小便一起长大。感情甚好,她与你长得很像,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第一次见到你时着实让我吓了一跳。”皇后一脸慈祥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如见到月儿一般。

    突然她的脸色一变,好似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声音颤抖地道。

    “一切的噩梦就是从那丫头及笄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错,若不是我们阻止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也不会变成这样。”皇后说到这,脸上的泪水如水滴一般拼命地往下流,发出滴滴的声音。

    说到这里,她便戛然而止,皇后一脸疼爱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若是月儿还活着该多好。

    “后来呢?”叶初薰虽两世为人,可也是在这一世才初尝爱情的滋味,此时的她,对于情爱也是充满了好奇,自然喜欢听这些情情爱爱的了。

    皇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叶初薰,不知这孩子听到最后的真相,会用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待。

    “那年有个年轻人,宸宁之貌英姿勃发,能与他堪称天造地设的也就只有他的青梅竹马了。两人的感情甚好,两家算是世交,父亲都在朝廷身居要职。”

    “男儿志在四方,这个年轻人也不例外,本打算好待女孩及笄就大婚,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那年那个年轻人他不顾家人的反对,独自一人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战场,当然这都免不了那个女孩的支持,因此两人的约定又变成待男子回来迎娶他的美娇娘回来。”

    故事是漫长的,皇后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又道。

    “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这三年那年轻人杳无音信,是死是活无人知晓。女子便等了那年轻人三年,女子等得起,可女子的家人等不起。这三年女子从少女熬成了老姑娘,上门提亲的人也是逐渐减少。”

    “最后女孩在父母亲的逼迫下嫁给了一封地王侯,那侯爷所有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他并不爱那个女孩,只是看中女子家的权势罢了,反正封地离京都甚远,无人能知那女子过得如何。”

    皇后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眼中的泪水不知不觉中倾然而下。

    叶初薰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伤心的皇后,她自然也猜到了**不离十。

    “那女子是母后的妹妹吧?后来呢?那年轻人回来了吗?他们见面了吗?”

    叶初薰一连问了许多,她知道此时不该问那么多,可是不知为什么那些话如不过脑子一般,一股脑地从她嘴里蹦出来。

    皇后举起手帕可怎么样也擦拭不干净那满脸的泪水,她看着眼前这个与月儿极为相似的女孩,努力控制好声音又道。

    “后来年轻人赶回来了,成为了一国大将可那又如何,他回来后晴天霹雳接二连三。

    先是听见女子已嫁作人妇的消息,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又收到那女子香消玉殒的消息,此次盼望了多年仍旧阴阳相隔,若是当初我和母亲不逼月儿嫁给那靖远侯,他们现在会不会特别幸福?”

    皇后说到这整个人精神处于崩溃状态,她眼泪如倾盆大雨一般的往下流,此时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哎,梁月是娘娘父亲续弦夫人所生,那夫人对娘娘视如己出,因此姐妹两人的感情很不错。正好是你出生的那年,有人假称娘娘病危,月儿便不顾自己安危,挺个大肚子连夜赶路回京都,因天色已晚,车夫看不清道路而连人带车跌落悬崖至死,一尸两命。”

    白偌英特意咬重她出生那年。

    “母后,这不是你的错,请节哀顺变,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不要徒增哀伤,相信月儿姨母在泉下也不想你这般自责的。”叶初薰没想到皇家也能这般重视儿女亲情,真的是难能可贵。

    “是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事情本该过去了。可……”白偌英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会儿,她慈爱地看着她这个女儿,踌躇了一会儿终于道。

    “可这个时候你出现了,孩子接下来娘说的话希望你不要多想,也不要难过,一切有娘呢!”

    叶初薰被母亲这没头没脑地话给说迷糊了,这与她出现有什么关系?莫非……

    “你的长相叫娘娘无时无刻不认为你月儿的女儿,于是她又重新派人将十多年前月儿的死又调查了一遍。其实那并不是一场意外,那靖远侯发现迎娶月儿并没有在政途上给她带来实质性的好处,因此在之后的日子里变本加厉地折磨着那个单纯的女子。娘娘病危的虚假消息是他派人传的,至于那车夫也是他事先买通好的。”

    白偌英看着女儿,她真的不想那么残忍地告诉她,孩子我不是你母亲,你的亲生母亲已被奸人所害。

    “真可恶,这种男人真的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叶初薰听得牙痒痒,没曾想世界上还真有与叶诚一样贪得无厌,不懂感恩。

    “好在并不是一尸两命,月儿当晚其实在马车内产下一女婴,车夫还未来得及告诉靖远侯便被灭口了。马车跌落山崖的瞬间,月儿用她那瘦弱的身子护住那女婴,那孩子这才保住一命。”这都是今日进宫时皇后哭得梨花带雨地与她讲述着。

    叶初薰听到这恍然大悟,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婴?可是为何前世她不知道这件事情,难道说因为她重活一世,所以改变了这一世的真正轨迹?

    “母亲,我是那个女婴?”即使已经知道了答案,她仍想听娘亲口说一遍。

    “孩子,娘一直将你视如己出,这件事除了我与嬷嬷再无第二个人知道,本以为这个秘密会成为永远的秘密,不曾想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与你亲娘长得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白偌英说到这,眼中的晶莹越发的多,多到从眼眶中溢出,她不曾想过初薰这孩子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