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的主卧是一座阁楼,最高为三层,叶初薰坐至三楼,悠闲地喝着茶水,观赏着周边的景色,有种一览无余的感觉。在阁楼上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隔壁院子里的情形。
此时,在隔壁的叶倾婉一脸的不悦,与叶老太太在院子里叫嚣着,尖锐的谩骂声响遍每个角落。
就连叶诚与那完颜箬柳都闻声赶来,叶诚很是无奈,左右为难,一个是将自己拉扯大的母亲,而另一个则是能给他带来最大利益的女人,正当他优柔寡断不知该如何处理时一道声音响起。
“叶倾婉,你够了,从今日起你就住在这。”这声音中掺杂着冷冽,不容拒绝。
叶倾婉不由打了个冷颤,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曾想母亲会这般对她。
叶倾婉无法接受自己母亲的这般对待,可她又能反驳什么,母亲好似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关心她了,为什么要她处处让着那个贱人。
“母亲,可是我……”还未等叶倾婉将话说完,完颜箬柳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
“这座宅子还轮不到你做主,今日居然反了天敢骂你祖母了,明日是不是连你母亲我都好叫嚣了?从今日起罚你抄写金刚经一百遍,何时完毕何时出来。”完颜箬柳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
叶倾婉一脸的难过,可她终究是没敢再做声。
这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老太太这几日如此憋屈,她自是想发火,在儿子面前撒泼打滚。可当她面对这个冷若冰霜的儿媳妇时,她所有的不满,怨念硬生生地从嘴里咽了下去。
叶初薰坐在阁楼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我很确定这个女人绝对是完颜箬柳,可之前那个柳箬柳哪去了呢?会不会被她灭口了?
今日天色已晚,叶初薰也不喜与他们一同用膳,索性派凌浅过去吱会一声。
就在这时一抹黑影闪过,定睛一看原来是那陌宸煊,只见他黑红宽袍加身,青丝随着微风摇曳,面部却是一脸的凝重。
“带着你的药箱跟我走一趟。”
提着药箱的叶初薰也只事态严重,便也没有多问,此时的她已被陌宸煊揽入怀中,腾然飞起。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着急,叶初薰只是静静地靠在她的怀里,没有做声。
两柱香的功夫,两人终于抵达了煊王府,还是她曾经居住过的那个密室,一个男人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额间不停地往外冒汗,发丝凌乱,最明显的莫过于他胸口的那把利箭,鲜血不停地往外冒,从那血的颜色来看那把箭上极有可能被淬了毒。
叶初薰提着药箱刻不容缓地走了过去,这个伤口的位置离心脏太过近,她拔箭时必须要小心以防伤到心脏,可如今不只是拔箭止血这么简单,为保证毒血不能回流,她必须要先知道这是什么毒。
叶初薰从药箱中做出一把剪子,她先是将伤口处的衣料小心翼翼地裁剪开,然后再将上身的衣物全部剪开,只见床榻上的满意**着上半身躺在那,一动不动。
见她并不急着拔箭,旁边一名男子他愤怒地道。
“你磨磨蹭蹭地到底在作甚,若是不懂医术就不要在那耽误救人的最佳时机。”那男子几乎是怒吼的。
正当叶初薰皱着眉头时,一轻微地掌风朝着那男子飞过去。
“你太聒噪了!”那男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对他出掌的那个男人,他只好将嘴闭上不在说话,但改用那怨毒的眼神看着叶初薰。
那个小女子只是从床榻上男子得胸口上刮了些血,嗅了嗅,然后在不同的药粉里尝试,唯一相同的是无论哪个药粉最后都成黑色。
时间一点点消失殆尽,所有人都很不解,这女子是在做什么,床榻上的人,脸色越发地苍白,好似下一秒人就要晕死过去一般。
“出来了!”叶初薰一脸的兴奋,其实她比任何人都紧张,在她手里治病的人,她都要他们活过来。
站在她身旁的两个男人一脸不解地凑上前查看有何不同,果真在哪块白布上有十几处黑色血迹,唯一一处是正常的鲜红色。
这时刚才怒吼的那个男人脸色羞红,他终于明白那小女子在那做什么了,亏他一个大男人的,还这么无知。
如今见叶初薰全身关注地将那瓶药粉往伤口上撒,不一会伤口周边冒出来的血瞬间变成鲜红色了,她并不急着拔箭,而是一直观察着伤口。一有鲜血涌出,她便立即往上撒药。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正当那男人不解,想再次发火时,叶初薰突然放下手中的药瓶,在伤口上按了按,又一大波鲜红的血液涌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按,床榻上的人闷哼了一声。
“你,过来,拿着这瓶药粉,一会儿我把利箭拔出时,你便大量地往伤口上撒药,记住定要刻不容缓。”叶初薰一脸凝重地喊着刚才对她怒吼的那个年轻男子,那男子一把接过药粉点了点头。
这时叶初薰才转过头,对陌宸煊说道。
“一会儿你按住这,从这地方为他输送些真气,以缓他疼痛,记住要少,最重要的是输送过程中不要急于求成,要柔和。”叶初薰吩咐好一切,她对着两人点点头,便开始了。
只见三人均是一脸的凝重,陌宸煊先是照着叶初薰说的去做,过了两息的功夫,那年轻男子举着药粉,时刻准备着。
床榻旁的小女子掌握好了力道,一个用劲,那利箭便拔了出来,鲜血喷洒在她的脸上,衣裙上,药粉也及时撒了上去,叶初薰不知从哪变出来的纱布,将伤口包扎好,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众人这才吁了口气。
叶初薰这才走至洗脸盆处,端着盆水走了过来,用干净的布料给那男子擦拭了下脸颊以及身子。这动作看在陌宸煊眼里那是有些吃味,好端端地这女人可以叫婢女来做,为何要与一陌生男子动作如此亲密,他丝毫忘记了此时密室内只有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