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马车上心薇突然跪了下来,泪眼婆娑的样子叫人心怜。
这一晚上,对于心薇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凌枫挺身而出。小姐说的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今日她总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叶初薰机灵的很,自然是知道这丫头想说什么,不如就给她个台阶下吧,怎么说这段姻缘也算是她促成的。
“心薇,凌枫是个有担当的人,何况别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你却可以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你知道吗?”
有些话点到为止,接下来就要看凌枫的表现了。
马车行驶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抵达了灯火通明的白府。
“小姐,咱府外好像停着一辆马车。”德叔本就岁数大,眼睛花,他拼命地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现在已是戌时,这个时辰基本都休息了,这是谁家的马车停留在门口。
马车内叶初薰也很是纳闷,这个时辰能有谁来白家做客?她撩开车帘,发现那不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叶家马车嘛,这个时辰叶家来做什么?
春桃坐在马车内打盹,她可是在马车内等了四个时辰了。若不是柳姨娘,哦不对,柳夫人给她下了死命令,她早就回去了。
马车缓缓驶过长街,碾压过的积雪发出“吱吱”的声音,声音寂寥而又单调,车轮辘辘的声音在寂静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
春桃正是被这刺耳的声音所吵醒,此时的她面露不喜之色。这大小姐真会摆架子,让她在这寒冷的夜里等这么久。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拢了拢衣襟,准备起身下车。
而这边叶初薰的马车也缓缓的停下,一行人坐在马车中,并不急着下车。她倒要看看,今日叶家是派了谁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春桃在马车中等了许久,也不见马车里的人下来,她只是刚刚睡醒,生怕出去会着凉,这不合计待小姐下来她再出去嘛!
这春桃就好比当年的采菊,自视清高的很,觉得这大小姐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小姐罢了。
可惜她忘了,如今的叶初薰已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大小姐了,现在的她可是两国公主。
就这样,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心薇坐在马车里,体贴的给叶初薰沏着茶水,马车内的人很是悠闲。倒是春桃,如今叶府家徒四壁,那豪华庸俗的马车早已被当掉,今日春桃坐的这辆是叶倾婉的马车,虽也很豪华,可中看不中用,保暖做的不够好。
与白府的马车自是没法比的,春桃瑟瑟发抖地在马车中等待,脸上的不耐越发的明显。呵,这大小姐去了趟魏国,回来就不一样啦,还学人家摆谱也不照照镜子。
春桃最后看天色不早了,只好一脸不喜地走了出来。她故意制造出声音来,以便大小姐听了声音好及时下车。等了许久,那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一动不动,车内的人没有下来的意思。
“大小姐,大小姐,老爷、老夫人派我来带您回叶家!”采菊的毛病,春桃是一样没落下,学得面面俱到。
也就叶家能养出如此嚣张跋扈,不分尊卑的婢女。
叶初薰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仍然悠闲地品着茶水,与凌薇下着围棋,一副远离尘嚣的模样。
大齐的冬季虽没有魏国冷,可也架不住一直在外面冻着,春桃本就在马车里等了三个时辰左右,如今更是在外面站着早已冻感冒了。
“啊噗~”春桃不知打了多少个喷嚏,此时的她不再似最初那般不可一世,在外面冻了这么久,春桃就蔫了,她将自己的傲慢无礼收了起来,恭顺地道。
“大小姐,您在吗?老爷与老夫人一直念叨您,这不派奴婢过来接您嘛!”春桃这次的话相对来说还算是个奴婢该说的话。
这语气倒还算可以,叶初薰唇间扯过一抹笑容,这春桃前世可没少狗仗人势,这辈子看她怎么一一报仇,只是这样的小喽罗根本不需要她去伤神。
叶初薰轻轻地将最后一子落下,淡淡地对凌薇道。
“你输了,不曾想你这丫头对于下棋还有研究。”叶初薰一脸的笑意,她拍了拍衣襟起身准备下车,撩开窗帘的那一刻,这小女子状似才发现春桃一般。
“春桃,你何时来的白府,怎么不进去坐坐。”她之所以这么自然也是想气死这个春桃,一个奴才而已,既然柳姨娘不懂得调教,那她就代柳姨娘来好好调教。
春桃刚刚不知喊了多大声,就是音量再小也能知道有她这么个在外等候着回话。这大小姐就是故意的,故意给她下马威。
“奴婢恳请小姐与奴婢一同回叶府,老夫人想您想得紧,要奴婢今日无论怎样都要小姐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叶初薰自是不知道这叶老太太又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打再多鬼主意也休想在她身上赚到点便宜。她一脸无辜地看着面前的春桃道。
“春桃姑娘,今日祖父派我出去办事,这不才回来,一会儿我还要到祖父那请安,不如明日吧!明日正午你到这白府寻我,明日必与你一同回去。”
叶初薰说完,白家的大门也打开了,一行人不再理会那不听打喷嚏的春桃,径直走了进去。
这一路上叶初薰都在合计,这春桃是柳姨娘贴身伺候的,平时架子比谁都大,若是没有柳姨娘的授意,她断是不会亲自跑着一趟的,尤其是这么天寒地冻的季节。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叶诚与那完颜箬柳要开始出招了,不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凌薇,这柳姨娘与你谁更得你们主子的信任?”叶初薰也只是随口一问,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她认为凌薇想说时自然会与她说,若是她不想说自己再如何逼她也没有用。
不曾想面对这个类似玩笑的问题,凌薇居然很认真的解释道。
“我们隶属不同的组织,主子便不同,但最后都是为四王子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