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管家到白府传话,他的心中不免有些感叹,大夫人为人多好,这若是和离了,以后可怎么活。
当他被请到那白府正厅说了传话内容时,本以为白家会一脸愁容,没想到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待他说完,白家人都是一愣,随即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好似这是一件多么只得庆祝的事一般。
“来人,打赏。还要多谢叶管家这些年对小女的照顾,若是叶家待不下去了,欢迎来到我们白家做工。”白丞相对于这个叶府的管家印象还是不错的,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
说罢他便赏了叶管家两锭白花花的银子,那银子顶上他两年的月例了。
“不不不,老奴哪敢收,在叶家都是大夫人照顾老奴的。”叶管家再三推辞。
白振国忍不住点点头,这叶家没想到能有这么人品不错的家奴。
“那小的就先回去了。”叶管家从白家出来后就回去复命了。
白府上下喜气洋洋,没曾想叶家这么痛快。
“来人啊,通知下去,全府上下所有人赏银二两。”沈婉儿难得大方这么一回,平时要她一两银子比登天还难。
叶老太太自是知道这二儿媳妇高兴,不然这次也不能这么大方。
“婉儿怎的如此小气呢,全府上下赏银五两。”
叶老太太说要五两时,沈婉儿明显露出为难之色,随即又一脸勉强地点了点头。
“逗你呢,不用你掏,白福传令下去今日我们白府大喜,全府上下赏银五两,这钱从我私库里出。”叶老太太不禁笑着摇摇头,她这个儿媳妇真是一只可爱的铁公鸡。
另一边叶初薰这两日伤势有所好转,魏从袖整日都过来陪她,唯独陌宸煊不曾来过,倒是凌枫亥时来过两次。
替陌宸煊带过两封信,打从在荒郊野外救下初婵时,他们就觉得蹊跷,这几日两人一直不见面便是想看看这初婵要玩什么。
“咚咚咚~”叶初薰的房门被敲响,这个点应该是从袖过来了。
“你来做什么!”
叶初薰在卧榻上斜躺着看书,便听见凌浅那充满不乐意的声音响起,她往外瞧去便看见那张与她长相无异的面庞,一副满腹委屈的无辜模样看着凌浅弱弱的道。
“民女听闻公主身负重伤,所以过来探望探望。”那初婵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公主是你一介草民说见就见的吗?”凌浅依旧是一脸的冷漠,丝毫不将初婵那我见犹怜的表情放在眼里。
“进来吧!”这时房内声音响起,叶初薰的声音空灵,清脆悦耳。
凌浅这才一脸不愿意地让出一个门缝,让初婵进来。
房间内,叶初薰慵懒地斜靠在床柱上,拿着一卷书籍认真的看了起来。
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
说的便是此时的叶初薰。
初婵对于这种美貌她是不屑的,她不屑于小女子之间的争斗,好看的衣裳,漂亮的首饰,那些东西对她来说不实际。
她需要的是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曾经以为他能给她带来她想要的爱情,她也像其他女孩一般,追逐一切美的事物,可到最后终究是阻拦打水一场空。
她恨他,也感谢他。恨他不曾正眼看过自己一眼,感谢他让她看清事实。如今父亲死了,刘家所有人都被流放了,只剩下她一人,她要报仇,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要那些曾经瞧不起她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没错,眼前这个叫初婵的女子,便是被魏皇流放到边疆的刘娴雨。有一点除了刘家谁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刘娴雨从小便被刘振邦逼迫练武,因此那日叶初薰号脉时,就发现那微弱的脉搏下,隐藏的是强而又有力的脉搏,以至于她不曾将那个眼看着弱不禁风的刘娴雨联系在一起。
“民女见过公主。”初婵进来时便发现了床尾的衣裳,好似要收拾行装赶路似的。
叶初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若说她是乡野村姑叶初薰是第一个不同意,瞧着这女子那一板一眼的行礼动作,宛如大家闺秀一般。
“起来吧,听闻初婵姑娘也是身负重伤,不必多礼。”说着叶初薰忙将书籍放了下来,一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子,不知为何除了那张脸,总感觉这女子有些似曾相识。
“谢公主。”说罢初婵起身,走到一旁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凌浅心中一沉,这初婵是真不懂规矩还是假不懂。
若是真不懂规矩,刚刚那些行礼动作就不会做的那般行云如水,若是懂规矩,现在也不会这般没规矩,小姐还没赐座,她便自顾自地坐下。
叶初薰倒没有凌浅想的多,如今她只想看看这个初婵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哪有功夫与她计较这些。
“初婵姑娘,刚刚本宫瞧着你行礼的动作那般娴熟,想来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的会独自在那荒郊野外落难呢?”叶初薰略带疑惑地表情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来招引蛇出洞。
听了这问话,初婵的眼中顷刻间湿润了眼眶,眼睛通红,声音满是颤抖。
“我,我全家遭仇人追杀,一夜间满门灭亡,正好那日我学堂里有课业耽误了些时间,这才侥幸逃过一劫。”说罢初婵便嚎啕大哭了起来,这些表情不像是在做戏,即使如此仍旧没有打消叶初薰怀疑她的念头。
“初婵姑娘真是个苦命的。”叶初薰实在融入不了太多情感,思索了许久才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对了,凌浅传令下去,明日大部队再停留一天。”
两人又在房间聊了好一会儿,初婵见叶初薰爱答不理的,便起身告辞,回自己房间了。
“小姐,你说这初婵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属下总有种甚是熟悉的感觉。”凌浅这几日也感觉那初婵怪怪的,总是感觉有股熟悉感。
叶初薰笑着摇摇头,答非所问的道。
“明日寅时,我们与澜哥哥一同出发,先一步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