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薰这一回答真是解气,这刘娴雨真是个愚蠢至极的人,真不知那刘首辅是怎么教养的女儿。
她只是远远地看过那刘首辅一眼,眼神里满是精明,能稳坐首辅之位,想来定是个不简单的,只可惜呀,怎的教养出个那么笨的女儿。
叶初薰继续忙碌着婚礼,这事本不需要她一个外来人操办,可她不是想给那丫头一个不一样的婚礼嘛。
婚礼依然继续进行,即使中间有些小插曲也不耽误每个人喜悦的心情。
“小姐,主子在后花园等您!”凌浅走至叶初薰身旁,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叶初薰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气闷,今天这么大的场面他来做什么,没有魏国的邀请他已是私自入境了,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免不了又是一场纷争。
她向着后花园走去,可环视了四周,除了有个而立之年的男人,便没有其他人了。
“咳咳,薰丫头。”这时那个男人走了过来,向她打着招呼。
叶初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肌肤枯黄,脸有菜色,双肩如削相貌平平,她不记得自己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前几日的嫁衣很美。”那男人一脸的笑意,虽是相貌平平,可不知那笑容为何会那么有吸引力。
叶初薰被陌宸煊这副打扮逗得哭笑不得。
这男人还真是有办法,连这种传说中的易容之术都会,没想到陌宸煊总是能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你今日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若是被人发现你的身份,后果很严重,很有可能挑起两国纷争。”叶初薰如个老妈子一般,苦口婆心地对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男子说教了起来。
只见那男子也不气恼,乖乖地站在一边,任由那女子肆意说教,眼中时不时地散发着宠溺的光芒。
“所以我这不易容了嘛,今日那刘首辅好似有大动作,大殿上的酒被动过手脚,本王此次来是为了保护你。”陌宸煊义正言辞地给自己找着借口。
“嗯,你也小心些,万事不要逞强。”
两人分别后,叶初薰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大殿,眼看着吉时将近,她也有些紧张,未曾想大哥哥今日便要娶妻了,娶的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大殿之上,她搜寻着刘娴雨的身影,发现那阴险狡诈的女子已不知所踪,而刘首辅正与几个大臣高谈阔论,大殿中欢声笑语一片,很是热闹。
新娘绕着整个锦城走了一圈,此时已回到了宫中。叶初薰在人群中搜索着白冀的身影,今日身为新郎官的他,应是一身大红,很好寻找。
可无论叶初薰环视了多久仍然寻不到白冀的身影,如今迫在眉睫,可是哥哥哪去了?
就在这时,一只素手从黑暗中拽住了她,往暗处里拉。叶初薰刚想施展武功,便发现抓她手的人竟然是刚才帮她说话的魏从韵。
魏从韵对她比了个嘘的动作便拉着她朝着一处昏暗的地方走去,这地方离大殿很近,却因为有大片的假山而变得偏僻安静。
就在叶初薰想从那丫头的手中抽出来时,她看见了假山下的空地上摆放了许多大桶,里面装着不知名的液体。
叶初薰抽出自己的丝帕,小心翼翼地沾了些许的液体凑到鼻尖嗅了嗅,这是火油?叶初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满满的好几桶油,她很难想象,若是今日因这些油爆炸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怎么知道的,这几天都没看见你身影,你这是去哪了?”叶初薰一脸关心地看着眼前这丫头,自从贤妃出事后就不见她踪影了,只知道她每日的衣裳张乱不堪。
“这几日我发现一些宦官推着所谓的采买蔬菜小车出入宫廷,每次进宫时车轮子碾压过的地方都有很深的车辙印,若真的只是蔬菜不可能会留有那么深的印记。”
魏从韵将自己的分析道了出来,这几日的早出晚归,她便是去调查这个。
叶初薰看着分析得头头是道的丫头,不免对她有所改观,原本只以为她是个刁蛮任性的公主,不想竟有如此聪慧的一面。
“不过,这次幕后黑手是舅舅。”魏从韵小声地说道。
这些年母妃向父皇的膳食里下东西,她不是没看到,因此她经常到魏皇的床边忏悔,若她揭开事实真相,父皇就不会这样了。
“嗯,一会儿你先回自己的寝宫,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出来。”叶初薰一脸担忧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直觉告诉这丫头定会紧跟其后或者自己独自行动。
为了安全起见,她又道:“从韵,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可今日这帮匪徒既然准备行动了,他定是有万全之策才敢做这等大不敬之事,你会武功吗?”
叶初薰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不由分说,叶初薰抓住了魏从韵的手,脚尖点地一个飞身,便带着一脸疑惑的她藏至假山中。
“首辅命令,一会儿宴席上所有人倒下之时,就是我们行动之时。”几人布置好详细的方案便转身离去。
“为今之计只有在这些火油里下功夫了,看来只能麻烦你了。”短时间内,凭她们两个弱女子的身份很难解决掉这么个大问题。
“你在每个盛满火油的木桶里盛上半桶泥土,我出去找帮手。你小心些,切不可鲁莽,安全第一。”叶初薰知道时间紧迫,眼看着即将要到吉时了。
她抬步就跑了出去,凌枫哪去了?
叶初薰回到大殿后,便寻到了凌浅,二话不说拉着凌浅就往外跑,走至刚刚魏从韵带她进入假山的哪个口。
“凌浅,你现在听我说,此时情况危机,你什么都不要问,你目前两个任务,一个是保护魏从韵,另一个则是学着她将那些个木桶盛满泥土。”叶初薰一路上拽着凌浅迅速地往假山处奔去,此时的她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叶初薰调整好心态,这才往大殿中走去,眼看着一切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