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薰出场就比较平凡无奇了,只见她身着白色水袖裙走至殿前抱着个巨型卷轴,只是她那白色长袖沾满了黑色墨水,甩了出去。
“凌浅接住。”
一声娇呵,凌浅飞身接住那画轴。
大齐使臣瞧着这架势便知道他们的慈悯公主要表演什么了,那官家小姐舞蹈虽精湛,不过是个空架子,哪有她们公主的表演有内涵。
丝竹声起,叶初薰跳上那悬空的画轴上,飘然起舞,大殿上不知何时放置了两缸墨水。
在悬空的画轴上跳舞,从古自今可是头一遭,那画纸哪里能经得住少女的体重,所有人都不断地称奇。
突的她水袖一甩,在两只墨缸中浸湿,收回。在卷轴上翩翩起舞,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甩袖,收回。裙裳舞动,那墨汁飘然而下,落至画轴上,犹如那误入尘间的仙女一般。
莀王眸中闪烁着笑意,虽不及她在雪中曼舞美丽,可依然叫人看得难以忘怀。
音落,那佳人也飘然从画轴上凌空而下,好似仙女下凡一般。
这时凌浅与一侍卫将画轴展开,那正是她们入魏国境内,经过的榆鞍郡雪山,这是他们的圣山怎能不认识。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精美的舞蹈,精湛的画技所折服。
“啪!啪!啪!”
最先回过神的便是魏从繁,他的掌声中蕴含着惊喜,这榆鞍郡雪山只是路过而已,没想到她居然能铭记于心,将那万里河山以这种方式画出来,真的是太叫人意想不到了。
随即大殿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声音更胜刘娴雨一筹。
莀王看着叶初薰的眸子更为意味深长,不曾想这丫头居然如此的……已经不知还用什么词来形容她了,这丫头他要定了。
王位他本就不稀罕,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让给魏从繁,但有趣的人他坚决不会让。
这其中最为兴奋的便是凌浅了,她不但帮凌枫的老婆本翻了十倍,她还挣了不少。
“胜负已分,我魏国可不是那言而无信的小国。”莀王先一步说话,因着有莀王这句话,那些想赖账的大臣们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只赖他们太过自信。
有些朝臣一脸怨恨地瞪着那刘娴雨,没那金刚钻就别拦瓷器活,技不如人还要那般嚣张的挑衅人家,真是搞笑。
刘娴雨的脸色也很是难堪,刚刚她可是吩咐婢女去托公主帮她压了一万两压自己赢,如今要赔十万两她哪有那么多的银票,此时的她如热锅上的蚂蚁。
庄妃心情大好,听从袖的果真没错,早知应该多压一些好了,瞧着贤妃那张如吃了苍蝇一般的脸,她就开心。
“三日后望输了的大臣们自动将钱凑齐,要本宫上门讨要可就不好了。”魏从繁一脸幸灾乐祸的道。
叶初薰听了这话难免有些失落,早知道她也压点好了,适才在后殿准备墨水有些忙不开,白白错过了这么个挣钱的机会,这可比框太后那老妖婆好挣多了。
这时凌浅从身后轻声道。
“小姐,属下私自替您下了两万两。”凌浅的话无疑给叶初薰的眼中增添了色彩,这丫头当真是孺子可教也。
魏国的宫宴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可谓是一场宫宴有人欢喜有人愁。
就连没有到现场的魏从袖也特别的后悔,早知道她应该也压上一些,挫挫魏从韵的锐气。魏从韵是贤妃的女儿,那个比她还嚣张跋扈的女子。
好在她母妃,庄妃娘娘给她投了一万两,而白冀也将投的那一万两也给了她,美曰其名那是给未婚妻的零花钱。
这近半年的相处,叫两个人的心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起。白冀爱她的率真,活泼开朗,魏从袖则爱他的有勇有谋有远大的抱负,两个人是在赶路时确定了彼此的心意。
宫宴结束后,刘娴雨看叶初薰的眼神又增添了一分的怨恨。这大齐的公主太过阴险狡诈,她那剩下九万两的赌债该如何是好。
“初薰,我们一同去看看父皇,他老人家想见见你这个未来儿媳妇。”魏从繁突的用他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刘娴雨那狠毒的眼神。
药箱太过引人注目,所以叶初薰只随身携带了几粒药丸以及一卷细针,东西虽少可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刘娴雨犹如一条淬了毒的毒蛇,盯得叶初薰止不住的发毛,鸡皮疙瘩掉一地,就冲这刘娴雨的小眼光,想来定是比叶倾婉的手段还要毒辣。
两人款款而行,叶初薰也已换回了那身凉月掐丝百褶裙,仙气飘飘。魏从繁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两人今日的穿着打扮别提有多般配了。
魏皇的寝殿内,魏皇躺在卧榻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好似将死之人。魏从袖乖巧地坐至一旁,一会儿给擦擦手脚,一会儿给他扇扇风的,很是忙碌。
此时更是蹲坐在一旁,给魏皇讲这一路上的趣事,讲着大齐的风土人情,讲白家对她如何,讲白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喋喋不休的。
这时门外的宦官高唱:“太子殿下到,慈悯公主到。”
魏从袖就瞧着两人一同走进寝殿内,如神仙眷侣一般,有的时候她常常会想,若是初薰真的成为她的皇嫂该有多好。
“父皇,儿臣带着初薰来看你了。”
这一切是多么的真实,真实到叫魏从繁想定格在这一刻。
叶初薰走至魏皇的卧榻上,光洁白皙的脸庞,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在她看来床榻上的人不像是一个杀伐决断,威震天下的帝王,倒像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
叶初薰认真的看了一眼卧榻上的人道。
“皇上,初薰得罪了。”
不由分说的,她从袖中掏出一卷细针,由粗到细粗略估计应有个一百开支,均是黄金打造的。
魏从袖脸色一白,这么些针扎在父皇身上岂不成了筛子一般。
“初薰,不行,父皇会被你扎成筛子的。”说着她遮住了叶初薰的视线,一脸地决然如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