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纪凌尘看着那抹倩影,若有所思了起来。
瞧着那牙尖嘴利的孩子,越来越像月儿了,难道只是巧合?可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人,包括她那乖张的性格,优雅的举止,眉眼间透露着丝丝的狡黠,说她们不是母女,都叫人无法相信。
与此同时,在那栽满白色山茶花的凤仪宫,一女子颤抖得跪在殿中看着上首的皇后娘娘。
“说吧,本宫只想知道当年真相,绝不为难你。”
躲了十多年,终究是躲不过去了。那女子知道皇后娘娘是夫人的嫡姐,想来应该不会为难自己,这才将隐瞒了十几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这一切还要从夫人嫁进侯府开始,当年侯爷娶了夫人之后,没多久便秘密纳了个琴姨娘。那琴姨娘倒是个会装可怜的,仗着有侯爷的宠爱,在侯府简直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稍有不开心更是到侯爷面前哭诉夫人的不是。”
那名女子随着她自己的陈述再一次陷入回忆里,从她眼神中的神色,好似在回忆着什么恐怖的事一般。
“到后来,她甚至设局诬陷夫人外男私会。侯爷早就生起了灭口的心,只是奈何有皇后娘娘您在,他们不敢肆意妄为。”
此时的皇后听了事情起因,早已恨不得将那对狗男女就地正法。那月儿在她们梁家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到了他们侯爵府却如此分文不值,这叫她怎能不恨。
“再后来夫人即将临盆的时候,京都传来消息说娘娘您已病入膏肓,夫人那怎能坐的住,吵着闹着要回京都看您,她也就是在回京之途遭遇了侯爷的埋伏。”那女子正是当年月儿的贴身婢女,此时的她已是泪流满面,她尽可能得使自己平静下来接着诉说。
“奴婢记得那日连夜奔波,夫人已是筋疲力竭,脸色苍白。从晌午腹部便已沉痛不已,直到夜半时分夫人在那车中顺利将小姐生产下来,可天有不测风云,后面有人追赶着,愣是将夫人乘坐的马车逼上绝路,以至于夫人坠崖身亡。”
皇后听到最后已是浑身颤抖,她整张脸又青又黑像调色盘一样,眼底焚烧着怒火。她不曾想到这个为月儿千挑万选的夫婿竟是这种令人愤恨的小人。既然那孩子只是失踪了,那很有可能依然存活着。
只要找到那肩膀有蝴蝶胎记的女子,就是月儿的孩子,想到如此她脑海中回想起一身影,会不会是那个孩子?
而靖远侯待些时日,定要好好与他算算最后的总账,为今之计是早些将月儿遗留在外的孩子找到。
转眼间已是黑夜,黑色将所有笼罩,月色正朦胧却没有任何一丝的美可言。
叶初薰下午回来便一直坐在那窗前,看着院外的景色,此时院中的树已是光秃秃一片,她就这样坐在窗下发呆了快两个时辰。
“小姐,今日是怎的了。”心薇说着将一件绣着朵朵荷花的厚重披风搭在了她的身上。
“无事,只是有些许事情想不开。”你且先下去歇息吧,叫凌浅过来伺候着。
有些时日不见那男子,不知最近如何,就在这时凌枫与凌浅一同过来,两人神色凝重。
“小姐,王爷出事了,还请随属下到王府给王爷看看。”这么些年凌枫只相信叶初薰的医术,若是别人他还会有些不放心,但小姐的医术这么些年那是有目共睹的。
叶初薰随意往身上套了件外衣背着药箱就随着这二人一同离开,如今即将入冬,冷冽的寒风呼呼的往她脖领子里灌,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
路上叶初薰随意的问了一口。
“陌宸煊是如何受伤的?”这次凌枫不再像以往那般快速的回答她,只见他一脸的为难,不知该如何向小姐说起。
叶初薰也只当陌宸煊是去完成什么机密的事,凌枫不方便回答她,也就没有在意。
待三人到达煊王府时,已是戌时。房间内的灯光昏暗,隐约的能看见床前坐着一个身影曼妙的女子,只见她白皙的素手紧紧的拽住陌宸煊的手,很是紧张。
叶初薰与凌浅来时便已注意到了房间里的一幕,叶初薰只是心中一滞随即一切如常,看不出喜怒哀乐,倒是一旁的凌浅很是气愤,眼前这女子她认识。
凌枫瞧着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丝表情的小姐,心中不免的为主子着急,想来刚刚的一幕定是长着两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主子还是自求多福吧。
床前那女子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瞧着进来的三人,就那女子不认识,但看见她手中的药箱这才猜测兴许是个医术了得的医女吧!
“还请小姐退到一边,我要为王爷诊脉查看伤口。”叶初薰冷硬的话叫容兰若心中很不满,但想到表哥的病情要紧她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乖乖的现在一旁仔细的瞧着叶初薰在做什么。
说罢叶初薰上前去未已昏迷不醒的陌宸煊宽衣,他需要检查这男子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若是伤口感染发炎那就麻烦了。
“男女有别……”这时突然一凌厉的女声着实吓了在场三人一跳,叶初薰一阵愠怒语气很不好的回答。
“医者面前无男女,这位小姐若是再一惊一乍的耽误了我治疗那便请你出去。”
那容兰若是谁,那是从小被容家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如今听了这句话脸色很是难堪,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这才仔细得打量起正在忙碌的那个女子,瞧着年龄应该与她差不多,长相可谓是“面似芙蓉出水,腰如弱柳扶风”,表哥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个相貌出众的医女?
瞧着她这身着装打扮,这一身下来价值不菲,她心里不免酸酸的。若是表哥对这女子无意,这女子断是穿不起这身行头的。
她又仔细得看着这女子熟练的手法,动作一气呵成,想着定是经常如此亲密的为表哥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