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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屈平给她的采血之物，牛毛针刺入手腕一刻即抽血，只是因为牛毛针细到肉眼几乎看不见，所以时间相对要长。</p>
这会儿姚石音落，凤天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当下抹泪跪爬过去拉住北冥景手腕。</p>
“这可使不得！”站在床尾处一直盯着凤天歌后背的赵英猛窜过去。</p>
只是刹那，凤天歌把手抽回来，一脸茫然看向赵英，“怎么了？”</p>
“呃……”赵英噎喉。</p>
楚太后转回身，徐徐拉起凤天歌，“没什么，奴才们仔细罢了。”</p>
凤天歌‘哦’了一声，抹泪起身。</p>
“天歌这孩子打小见过皇上几回，心里一直念着皇上……”楚太后看了顾紫嫣一眼，之后拉着凤天歌朝外走，“皇上这儿本宫就不常来了，你们多费心。”</p>
“太后放心，臣妾定会敦促御医院紧着点儿。”顾紫嫣跟着走出内室。</p>
龙乾宫外面，凤天歌施礼后欲离开，不想北冥渊执意相送。</p>
她没办法，只能由着。</p>
顾紫嫣则以照顾北冥景为由留了下来。</p>
在回延禧殿的路上，楚太后走着走着突然止步，缓慢摊手，掌心湿濡。</p>
“太后？”孙嬷嬷一直候在殿外，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情况。</p>
看着掌心冷汗，楚太后目色渐深。</p>
到底什么事，会让自己孙女紧张成这样？</p>
“没什么，走吧。”</p>
此时此刻，楚太后似乎预料到了未来，或许不会平静……</p>
一路上，凤天歌只静默跟在北冥渊身后，不管他说什么，凤天歌皆敷衍了事。</p>
直至东门，北冥渊突然转身，“再过几日，叶重长女便要被立作太子妃，天歌妹妹以为如何？”</p>
北冥渊音落之际，凤天歌猛然抬眸。</p>
只是这一抬眸的动作，令北冥渊失落数日的心倏然一紧，莫名愉悦。</p>
叶芷惜要被封作太子妃？</p>
可她喜欢的人明明是沈辞，那日长情告白犹在耳畔！</p>
原来她说要嫁人是真的。</p>
凤天歌只是没想到，叶芷惜要嫁的人是北冥渊。</p>
“天歌妹妹？”北冥渊见凤天歌紧盯着自己不说话，不由轻唤。</p>
“臣女告退。”凤天歌缓神时俯身施礼，之后转身上了马车。</p>
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北冥渊僵在原地……</p>
德济堂，密室。</p>
凤天歌第一时间把从齐景帝那儿抽来的血交到屈平手里。</p>
屈平随即将血挤压进他之前已然调配好的药液，等待它慢慢反应。</p>
就在凤天歌转身欲走时，屈平突然叫住她，“你这两天吃了什么？”</p>
屈平问的有些意外，凤天歌愣住。</p>
“有没有吃用仙鹤草做的补汤？”屈平问的具体些。</p>
凤天歌摇头。</p>
“寒冰草呢？”屈平再度问道。</p>
“没有。”凤天歌把自己这两日吃的东西都想了一遍，继续摇头，“鬼医说的是什么？”</p>
屈平觉得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没事。”</p>
凤天歌知道屈平的本事，是以在她回到镇南侯府之后又重新想一遍。</p>
她以为屈平是从自己身上看出什么，只是屈平没再问，她也不觉得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所以就没往别处想。</p>
锦苑里，凤天歌拿出太阴经，缓慢沉淀心境。</p>
她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穆宸的对手，但如果今晚能在太阴经上面有所突破，也不是机会全无。</p>
明日一战，她势必要挡在凤清前面……</p>
更深露重，冬夜寒凉。</p>
世子府内，容祁提着两壶好酒走进穆宸屋里。</p>
进去时，穆宸正在温读兵书。</p>
瞧瞧那人模人样的样子啊！</p>
“本世子以为你早睡了。”容祁将两壶酒搁到桌上，转身坐在穆宸对面。</p>
穆宸端着书卷，眼皮都没抬一下，“世子若这样以为，就不该进来。”</p>
“灯亮着，本世子确定你没睡。”</p>
容祁打开酒盖，递过去一壶，“明日擂台，本世子预祝你凯旋！”</p>
穆宸没有接过酒壶，而是斟满身前茶杯撞过去，之后没喝，“世子是真心的？”</p>
不是，本世子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巴不得你死了。</p>
容祁端着酒杯，薄唇自然而然流露出笑意，“真心。”</p>
穆宸同样笑的十分真诚，“虽然我不信，但这杯茶我喝了。”</p>
“为什么不信？”</p>
“你能相信以往每次考核，我都希望你能超越我吗？”</p>
容祁想了想，搁下酒杯，“好吧，我也不相信我自己。”</p>
穆宸重新端起兵书，不再说话。</p>
好尴尬！</p>
“说真的，是谁给你的胆量去单挑凤清，你不觉得自己是送死吗？”容祁脸皮特别厚的没有起身。</p>
“这应该是你最想看到的事吧。”穆宸想了想，侧过脸看向容祁，“你是不是已经把棺材都帮我准备好了？”</p>
容祁老脸一红，“最好的。”</p>
“呵。”穆宸长吁口气，“我一直以为最妒忌我的人应该是长居第二的言奚笙。”</p>
容祁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穆宸，他并不是妒忌，只是年少气盛时的咽不下这口气。</p>
“其实为什么要签生死状呢，你知道凤清根本不会打死你。”容祁端了端身子，继续倒酒，“你不喝酒是为了保持清醒？”</p>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打死我，但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穆宸续满茶杯，“不喝酒是因为怕你下毒。”</p>
容祁从椅子上滑下去，又爬起来坐稳，“本世子在你心里是个小人？”</p>
“不是人。”穆宸趁容祁暴走的时候悠悠开口，“如你这般无忧无虑的活着一度让我也非常嫉妒。”</p>
容祁哭了，你是在逗我不乐么？</p>
那你做到了！</p>
“你不知道，很多人虽然像猪一样懒，却无法像猪一样心安理得，所以他们不快乐，我能看出来，他们很痛苦。”穆宸呷了口茶，“可你不一样……”</p>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像我这样跟猪一样懒又能心安理得的人的确不多。”这就是容祁讨厌穆宸的原因。</p>
五行缺五行，太缺了！</p>
见容祁起身暴走，穆宸不急不缓抬头，“不再聊一会儿？”</p>
“嗯，等你变成尸体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聊。”容祁摔门而去。</p>
房间里，穆宸拎过容祁带来的那壶酒，直接灌了一口。</p>
他知道容祁一定不会相信。</p>
他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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