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晴知道他说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即便如此，他的出发点还是为了帮她。
这一切都并不是依靠启远的实力。
不是靠着实力有项目找来的话，那就证明现在呈现在大家面前的，启远的能力并达不到这个项目的层次。
就像是一个羸弱的人拄着拐杖才能站起来一样，但他想要站立就只能拄着拐杖。
那么，呈现给业界的也是如此。
这不只是她的自尊的问题，是公司往后定位的问题。
“上一个项目，blue亏了钱”艾里说到这的时候眼中一瞬间流转过一丝浓重的情绪，又很快控制好消散开，被清澈所代替。
“所以这个项目的预算是要压缩的，即便是blue，超支也是很麻烦的，找到启远应该说是希望你帮我的忙才对，blue预计的外包商要比启远贵上两倍多，我们虽然要压预算但必需要保证质量，只能找启远”。
“elf小姐，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你亏了多少...？”亏了多少需要找她帮忙。
她真的可以帮得上吗。
“千万左右”五千万也是千万，九千万还是千万，看她怎么理解。
应该不算撒谎。
“啊！！”会影响到blue的预算，估计要接近九位数...
他看来真的遇到麻烦了。
“好，我帮你！之前没想到是这个情况，什么项目啊能亏这么多！”。
“说来话长...这个工期并不长，要不咱们先把合同签了，好着手下面的事，一会我把金属件的设计图发给你，这个图的设计师也派去你们那边一段时间做技术支持”。
“好，不过有个事情还是要你答应了才帮你这个忙哦...”。
“最后宣发的时候，我要求启远不会出现在友方合作公司的名单上”。
她还是不希望启远被有心者，冠上任何负面名头，毕竟现在本就逆流而上。
她只当是帮好朋友的忙，不图能从中获取什么。
“但是...”他本意就是想要帮她拓展新的合作关系和人脉。
可以让更多人看见启远的新生。
“想好啦，机会仅此一次！这可是你找我帮忙的哦！”女孩故意摆出一副拽拽的臭脸。
僵硬的气氛一下就缓和了过来。
谁能拒绝凶脸猫猫呢。
“好哦，那elf小姐现在可以签合同了吗！”说完立刻伸手在空气里狠抓了一把，做出了副死死‘抓住机会’不放的动作。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签了吧”装凶巴巴要贯彻到底，臭屁也是。
艾里速度极快的一把就捞来了也不知事先藏在哪的ipad，又变出只压感笔来，调出了合同一齐放在了女孩面前。
合同的内容暖晴看都没看一眼就大大方方潇洒就签了。
本来就是帮朋友的忙，用不着确认利益关系。
“elf小姐，签合同一定要认真看款项！要好好看是不是有文字游戏，是不是有对己方不利的内容！你这样被骗了还要帮数钱的！”艾里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大手转过ipad的就要划条款给女孩看。
完全就是一副护犊子怕吃了亏的样子，根本忘了现在签的是自家合同。
给她之前他早专门计算过启远能拿到的收益。
“你怎么会害我呢，放心啦，我平时看合同恨不得钻进去研究每一个字的！可精了！”。
女孩说完就捧着那杯快要凉掉的水灌了好几口。
来的太急，嗓子都有点痛了，放松下来才意识到好渴。
艾里耳根却红了一片。
清了清嗓子在甲方那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花体字，就在她的名字旁边。
“你明天就要去出差了？去多久”。
“嗯，去谈融资。本来只要两天，但是多了一项要看实地的任务应该是三天就回来墨市了”仰起脖子喝掉了最后一滴水。
声音在纸杯里显地有些闷闷的。
“你需要融资可以跟我说，不用特意跑那么远...”艾里的声音也沉了下来，她应该学会多依赖别人。
或者...依赖‘朋友’。
“那怎么行，再说了blue才刚刚经历亏损”。
艾里只觉得头顶一道惊雷。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他今天第一次真正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报应’。
说谎是真的会有报应的。
“...”。
“我送你回公司吧，你明天要出差合同还要递给部门，辛苦了”。
“这不算什么，还是要和艾里前辈多多学习，把blue经营的这么井井有条！”。
“拍马屁的功力倒是上涨，走喽，带你见识一下我的车技”。
“哈哈哈市内限速的，堵车车技+1”。
嬉笑声离开电梯又经过大厅，一直严守在前台盯着，不让任何人乘坐专梯上去打扰的老人满意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臭小子出息了嘿。
她回到公司确实还有不少工作要交接，跑出去是一时脑热，没顾后果。
刚回到公司坐下，办公桌上好不容易减少一半的文件山就又重新垒了起来。
翘班一时爽，工作火zang场。
拼命赶工才算是在下班之前处理好了最后一项文件，行李她和霄凌炎都没有时间回家去拿。
只能辛苦林莫这个‘苦力’带着早已整理好的行李从自己车上搬下来又搬上霄凌炎的后备箱。
汐月需要提前去先安排好事宜，走的比他们早半天。
等他们登机起飞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你一个人撑起tequila好厉害哦”暖晴现在的状态基本已经半梦半醒。
霄凌炎正看着金融报纸，她眼前就又浮现出了白天的场景，blue这样的公司都会在合作中亏损。
不禁感慨出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来。
突然这么句夸奖霄凌炎只头顶冒出个大大的问号出来，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顶“困了就睡吧”。
“嗯...”。
“你也可以”。
他能做到的，她也全部都可以做到，她拥有这个能力。
黑夜被一缕晨曦照亮，阳光又逐渐更加温暖了些。
飞机终于落地。
a公司的人提前查了时刻表在机场举牌接机，这边的人都很热情。
虽然空气冷冰冰的让她觉得回到了一个月前，但一路上透过车窗看见的美食胃替代皮肤开始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