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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把酒言欢

    “不用了,我心中已经知晓是谁下的拜帖了。”

    春华退下没有再说。

    紧接着“砰”地一声,门被人从外撞开。

    一脸菜色的紫鸢破门而入,“夫人,出事了!”

    “怎么了?”紫鸢的性子一向沉稳,若无大事发生,绝无可能慌乱成这样。

    “奴婢刚打听到消息,说是今日上朝,不少大臣一起联名上书奏表,说是因为您昨日在诗会上……的言行影响了两国的关系,请皇上下令责罚将军。”

    程素素闻言一顿,“然后呢?罚了没有?”

    她确实是故意借此次诗会,意在毁了海如兰在外贤良淑德的好名声,顺带也断了自己将来后悔的后路,但却不想因此影响方少允的官途。

    “春华,为我梳妆,我要出去一趟。”

    “啊,是,夫人。”

    紫鸢在一旁干着急,“夫人,我们现下该怎么办?倘若将军真的被责罚了……”

    “紫鸢,你出去接着打听消息,记住,不要自乱阵脚。”她沉声说道:“若是将军回来了,问起我去了哪儿,你就说我去见苗疆的公主。”

    “苗疆的公主?”春华和紫鸢一同惊声问道。

    “是了,我就说怎么早上送信来的是个女子,模样看起来还怪怪的,原来是苗疆人。”春华回想起昨日在诗会上匆匆一瞥的人,记忆有些模糊,但大致记得苗疆人的打扮与样貌皆很独特。

    半个时辰后,程素素坐上马车,带着春华赶往拜帖上约定的香悦茶楼。

    远远地,还未走到门口,便已见那茶楼门外镇守着两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女子,头戴艳红色盔甲,看上去当真如同男人一般英气十足。

    程素素将马车停在一旁,步行走近。

    春华跟在身后瑟瑟发抖,尤其是快要进门时,“等一下。”那两个看门的女护卫兵长枪一落,春华向后一跌,幸亏程素素用力回拽了一把,否则定要跌个狗啃泥。

    “我家公主只请了小姐你一人赴约,其他人请在门外稍候。”

    程素素笑道:“那好,春华,你就在外面等我吧,我进去说几句话就出来。”

    这话听在那两个女兵耳中,凭地觉得嚣张,她家公主能给人下拜帖,这是多大的荣耀,这女子竟然敢口放厥词。

    女兵的态度当即有些转变,“我家公主已在里面等候多时,小姐还是快些请进吧。”

    春华应声道:“那夫人,奴婢在外边等你。”

    “好。”

    说罢,程素素抬脚迈进,却见茶楼中安静如斯,空无一人,再走近些,只有里面靠窗的桌子传出些微声响。

    她径直走去。

    苗灵儿听到放轻的脚步声,随即回过头来,“我还以为你不敢来赴我的约呢,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她没有客气,走到苗灵儿的对面坐下,面前已然倒了一杯清水。

    “怎么会呢?公主殿下诚心邀约,我若是不来,岂不是不给你面子?”说着,程素素主动抬起茶杯敬了独饮的苗灵儿一口。

    “咳咳……”猛地被呛了一口。

    她咽下苦涩辣喉的酒,“这是酒?”

    苗灵儿被她的模样逗笑,“是啊,难不成你以为是水?”

    “这青天大白日的,公主怎么一个人跑到哦茶楼里来喝酒了?”程素素招手找小二要了一壶热茶。

    “这是我特地从苗疆带过来的羊奶酒,好喝吗?”

    她皱着眉头,“不好喝,又腥又辣。”

    “哈哈哈哈!”苗灵儿“咚”地一声落下酒杯,开怀大笑起来,“想不到大魏国竟还有像你这样爽快耿直的女子?我这一路上见到的那些,不是提着裙摆说话支支吾吾,就是一副奴相卑躬屈膝,没点女人家该有的样子,看了就让人窝火。”

    程素素闻言一笑,“公主此言差矣,我虽不知在苗疆的女子是何模样,但是在我们大魏,女子以夫为天,贤良淑德本就是一种妇德,像公主见到的那些女子,在大魏更是比比皆是,甚至日后还有可能受后人效仿和尊崇。”

    “妇德?我才不懂什么妇德,在我们苗疆皆是以女子为尊,我们女人生来高贵,身负传宗接代,绵延子嗣之责,我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哪里轮得到他们夫道人家说三道四?若是没有我们女人,那些男人只怕连个投胎的去处都没有!”

    这一番豪言壮语,听得程素素内心也不免受了几分波动。

    “话虽如此,但终究是国法不同,在大魏,向来只有男人嫌弃女人的份,还从未有什么女人敢像公主这般,痛痛快快地把自己所想所悟说给旁人听。”

    苗灵儿仰头喝了口酒,问道:“那你呢?你又是哪一种女子?”

    程素素欲言又止。

    “我一看你就是跟我一样的,干脆等我这次和亲失败,你跟我一道回苗疆去玩吧?到了苗疆,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我都能给你找到,只是……姿色兴许不如那方少允几分,但性格却是极温顺的,又顾家。”

    听着苗灵儿口中的描述,程素素实在很难想象出苗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竟然能把男人放在女人之下?还要求温顺顾家?

    这完完全全就是和大魏截然相反的国度。

    想到这,她问起今日的来意。

    “公主今日约我来,恐怕不止是想和我叙这些旧吧?”

    苗灵儿的酒量好像很好,单是她落座这一会儿,她便足足喝了三四杯,均是一口干完,喝完面色如常,当真如同饮水。

    要知道,酒喝猛了,最易上头。

    程素素从前见过刘氏的男人喝醉过许多次,每每醉醺醺的倒在榻上时,总要哇哇吐上一地让她收拾,所以她不自觉地从幼时起就莫名的憎恶爱喝酒的,尤其是酒品低劣的男人。

    但不知为何,看着苗灵儿这般肆意不羁,她也莫名地受了几分鼓舞,再次摸向酒杯,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苗灵儿哈哈大笑,拍了拍手。

    接着倒满酒碰了她的杯子一下,“在我们苗疆,碰杯就是最好的祝福,为了这些祝福,你必须把杯子里的酒喝光。”

    程素素侧目,“还有这样无礼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