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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逼他现身

    “神乐大人。”

    “神乐大人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小小姐,你受伤了吗?”

    素素撩起湿透的发,半个身上都是神乐的血,“我没事,快去叫我娘来,神乐中了万一阁的裂心散!”

    团子“啊”了一声,“可是,可是阁主现下并不在宫中啊。”

    素素心口一滞,难道让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神乐停止呼吸吗?

    医馆大夫的话字字诛心,犹在耳畔。

    “这门剧毒是万一阁专门研制出来对付本门叛徒的,只有阁主有解药。”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素素那时来不及深想,慌乱至极,只想着如何才能不让神乐枉死。

    便驱车一路赶回了未央宫,谁知白映雪竟然不在。

    “如何才能联系到娘亲,我要给她写信。”

    团子经她提醒,立刻想起了阁主专用的信鸽,可是放出信去,来回也要四五个时辰才会有信。

    那时的神乐大人……

    团子担忧的看着寒玉床上犹如死尸般一动不动的人,不过几柱香时间,他已是半张脸乌黑如墨,看起来怪骇人的。

    这是谁下的毒啊?

    也太心狠了吧?

    侍女团子暗暗在心中想到,未央宫谁人不知神乐大人最重姿色,每每迎接阁主,总是要在前一夜就沐浴熏香,收拾打扮,他被阁主养在未央宫中十年,没有一人见过他卸妆后的容颜。

    他是如此在乎自己的容颜,若是死了还好,要是没死,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这样,这才是最诛心的吧。

    团子发呆时,素素已伏案写好了信。

    她写了两封信,分别作了不同的记号,一封信的信头被她咬破手指按上了血印,另一封则一尘不染。

    她将两封信递给团子,并吩咐道:“你找人去北面的登高楼放信,记住,一封前一封后,有血印的在前。”

    团子点点头称好,飞奔而去。

    素素端坐在房中,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神乐乌黑的面庞上。

    若是他醒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该多难过啊?

    没多久,团子慌张的跑回来了。

    “小小姐,不好了,信……信被截了。”

    “被谁截了?截了几封?”素素睁开眼,眼中清明问道。

    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惊讶,反而从容不迫,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团子结结巴巴说道:“两封都被截了,信使被射死在登高楼上,没有人看清是谁截走了信。”

    团子虽然很不明白小小姐为什么要在如此紧迫的时间里同时写两封信,而且还专程让她找了信使去众目睽睽之下放信,这不是等着别人截信吗?难道说,她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不成?

    “截了就好,两封也好。”素素喃喃道。

    团子没听清,急着问:“要不小小姐你再写一封,奴婢这回儿派个机灵点的信使去。”

    “不用了,你去外边守着吧,一旦屋中有什么动静,便立刻派人冲进来!”她语气太过肯定,团子连询问的余地都没有,只好按照她的吩咐退了出去。

    团子不懂,不是说要写信给阁主的吗?怎么两封信被截走了,小小姐却一点也不慌张?还命她派人镇守在宫外,这是要做什么?

    程素素再次闭目静候着。

    她推开了小窗,此刻就坐在窗边,随便一个从外面经过的人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看到她的半张脸。

    神态自若的半张脸。

    正如她所料一般,宫外很快传来的打斗声,团子百忙之中闯进寝宫来报信,“小小姐,外面有一群黑衣人闯进来了!”

    素素挽起一个浅笑,“我知道了。”

    团子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作为奴婢的,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阁主说过,这是她留在未央宫的唯一作用。

    所以团子一生都不会质疑未央宫里的主子。

    哪怕小小姐还不是未央宫的主人,但团子就是不自觉地想要听从她的吩咐,像听从阁主的命令一般,不自觉地想要服从于她。

    团子刚踱步而去,寝宫内便紧着发出“哗啦”地一声。

    像是风声,也像是雨声。

    刚下过雨,应该是雨声吧,团子回头看了一眼,又走了。

    素素坐在窗下,宠辱不惊地看着那个穿窗而入的黑衣人。

    他脸上戴着半张白色面具,露出的下颚微有些削尖,唇瓣薄而透出一股莹粉色,墨发束起一半,额前留有两抹随风微荡着。

    尽管他们隔得并不算太近,素素也能清楚的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冷香。

    “为何写两封一样的信?”他改变了声线,面无表情问。

    是啊,两封信里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目的就是为了将他引到这里来。

    她在信中言辞恳切的请求白映雪快点回宫,并言明自己为了救神乐,吸—毒不慎,也中了毒。

    不论他抢走了哪一封信,得到的讯息反正都是一样的,而另外一封信,则会如约传给白映雪。

    不管张邵云来还是不来,白映雪收到信后,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程素素是这样想的。

    可是没想到的事,竟然是他如此神速的赶来了,这算不算是对她还残留着一丝丝的夫妻之情?

    闭上眼,切断了脑中不切实际的乱想,她温言道:“还能为何?你不是都来了吗?”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面具下那张紧紧蹙眉的冰块脸,此刻是怎样一副神情。

    真是可笑至极。

    “把解药给我。”素素毫不客气说道。

    张邵云冷声问:“你当真为他吸—毒了?”

    “没有。”

    他紧抿的嘴角稍有松懈,“为什么要救他?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写信引出他,她就如此笃定自己会来吗?

    张邵云不敢去猜想程素素究竟有没有认出他。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二人再见,会是如今这样一副陌路相对的场景。

    心口抑制不住地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感。

    像是被蚊虫叮咬了心尖儿上的嫩肉一般,痒痒的,却又带着一股难言的疼。

    素素没有回答,只是摊开手掌,“把解药给我。”

    张邵云垂下眼,从怀中摸出两个碧绿色的瓷瓶,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