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么来了？”
素素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这里看到了张绍云。
旁边愣住的两个女子面色逐渐变白，最后变为青紫色，二人一同看向素素，素素也回看向她们。
两两相视，说不出的暗潮涌动。
“他是你相公？”站在后头的女子一身红裙，红艳似火，两根麻花辫垂落在肩，衬得麦黄的一张瓜子脸娇俏可爱，只是说话间却很不客气。
素素抬了下眼皮，“不然呢？”
站在红裙女子身前的蓝裙女子还在眼巴巴的望着张绍云，素素心里有点来气，便回身就是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墨亮的黑靴登时多了一个泥脚印，着实有几分被玷污的意思。
“你！”蓝裙女子回神了，“好生粗俗！”看神情似乎很替张绍云心疼。
素素眉头拧在了一起，“粗俗？你们两个吃人似的盯着我相公，这很文雅吗？”
想是文雅二字狠狠气了两女子一把。
红裙女子走上前来，笑意涟漪道：“你根本配不上他！”
这话任是哪个妇人听了都会伤心难过的。
“定是你心有自知，怕你相公抛弃你，这才小气到不许别人看他。”红裙女子自信满满的分析道，说完还邀功似的看了张绍云一眼，见他嘴角含笑，更是受了鼓舞一般，“我真替你相公感到难过，你说你姿色平平，举止粗俗也就罢了，竟还藏了一颗妒妇的心，这是男人们最不喜欢的了。”
“是吗？”她声音很轻的问。
“当然。”红裙女子转身对蓝裙女子挑眉娇笑，很是得意。
“所以你就这么卖力地在我相公面前贬低我？”
红裙女子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不过不要紧，“不是贬低，我只是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罢了，你若不信，大可以问问你相公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说罢，红裙女子激她，“你敢问吗？”
素素很佩服眼前这个女子，能鼓起这样的勇气说出这么一番人人都想说的话，追求自己想要的喜欢的男子，这本不是什么错事。
只是她很不聪明，又太过卖力。
“唉。”素素叹了口气。
红裙女子皱起眉头，“怎么？不敢问了？”
“没有，我只是为你感到可怜。”
“可怜？呵呵！到底谁才可怜？”红裙女子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瞬时提高了声音，引得四周驻足观望的人纷纷靠来。
素素声音平淡，没有一丝多余的起伏，“可怜你这么卖力地讨好我相公，他却始终未领你的情。”
一句话，把所有矛头引向了罪魁祸首。
经过她的提醒，红蓝裙两位女子也发现了，从始至终，站在程素素身后的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红裙女子望着张绍云，忽然发现他的目光压根不在自己身上，心中有了几分动摇，难道我没有说中他的心思？
可是哪个男人会喜欢这样平平无奇又善妒的女人呢？
“公子．”红裙女子不甘心的伸出手，还未碰到张绍云的衣袖，便被他扬手避开。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难堪的了！
素素“噗嗤”笑出声来，这张绍云是个什么脾性，她还能比自己更清楚？
“哦对了，方才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顿了顿，她又道：“说起来，爱慕我相公美色的女子，下场都没有什么太好的，有一个好似还被他扒光了扔到大街上。”
张绍云闻言凉凉瞥了素素一眼。
她心领神会的嘿嘿一笑，回身挽住了他，“相公，我们走吧。”
他没有说话，却是跟上了她的脚步。
待走远了些，素素被人抓住了后衣襟，整个人都提溜了起来，“等等等，我有话要说。”
“我现下什么也不想听。”
“不不不，我可以解释的！”素素誓死力争，不敢去看张绍云的眼睛，“方才当着人怎么不解释，如今倒想起来要解释什么了？”
“我，我那会儿不是生气嘛！她们那样盯着你看，你居然什么话也不说！”
张绍云将她提高了几分，“你要我说什么？”
“好歹说点什么将她们赶走啊，就这样让人白白看了去，我身为你娘子，我心里能好受吗？”素素委屈道。
张绍云沉默了几秒。
“好，下次若有人再看我，我便杀了她们。”
她打了个冷颤，双脚悬空的滋味可不好受，干脆双手双脚用力上盘，环住了他的腰。
张绍云愣住，“你干什么？”
“你放我下来！”她开始谈条件了。
人来人往的街道，张绍云逐渐被人盯得有些面红耳赤。
手下刚松了劲儿，素素双脚一落地，当即窜了出去。
张绍云还不知道她有这么快的脚力，草市人多，他也不便使用轻功，硬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再次逮住了人。
程素素拄着膝盖，弯下腰去大口大口的喘气。
看着她微红的面颊，张绍云问：“你跑什么？”
素素被问住了，许久才回，“谁让你要追我，我害怕当然要跑了！”
“我是你相公，你为什么要怕我？我难不成还能吃了你？”
素素：“．”
转念一想，好像是这个理。
不过她怕张邵云这件事，本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藏在心底罢了。
直起身来，她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不跟你闹了，还有正事要办。”
“什么正事？”他又问。
素素偏过头来，“告诉你可以，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是你带我来的吗？”张绍云云淡风轻道。
“我带你来的？”
难怪一路上她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往日三毛跑得虽不算快，但也不至于晚了足足半个多时辰才到牛头山。
“你要来跟我说就是了，干什么偷偷摸摸，吓我一跳。”她小声嘀咕着，捡起地上掉落的包袱拍了拍，就要往前走。
张绍云提步跟上，伸手夺过包袱往自己肩上一搭。
“你为何不叫我一起来？”
“我又不知道你在家。”
“我不在家能去哪儿？”
“我怎么会知道你平日里在干嘛，神神秘秘的。”
两人边走边说，没多久便把牛头山逛了个遍，整个集市上，压根儿就没有素素想要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