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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广撒网,多敛鱼

    大伯一下也怒了,自己半辈子没受过这种羞辱,对方还是个吊儿郎当的毛头小子。

    怒从中来,大伯也不留给小青年什么脸面,直接大跨一步,拎起他往地上一摔,摔得小青年是龇牙咧嘴,吱哇乱叫,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说要叫他老大过来。

    大伯直接就拿鼻孔冲着小青年,当他是在放屁。

    没两分钟,小青年还真就把人叫来了。在摊外头一个劲地嚷嚷。

    大伯抬头一看,魂差点直接给吓没。

    倒不是怕,而是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包哥。大伯对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看那身形立马就认出来了。

    怕包哥认出来,大伯赶紧把头给低下去,帽檐一直压得遮了眼。

    包哥往摊前一站,质问大伯凭什么动他的人!

    大伯不敢说话,怕被听出声音,毕竟那天他可是冲在最前头,喊得最大声。于是,无论对方说什么,动什么,他都不应声,就一直低着头。

    小青年以为他怕了,得意洋洋,在摊上拿了好几件衣服,临走前还狠狠踹了大伯一脚。

    若不是旁边摊位的几个老熟人帮衬着,绝不会拿几件衣服踹几脚就了事。

    这事果然没完。

    眼见着两个人抢了衣服走了,大伯刚一松口气,没曾想包哥又转回来了。

    一回来就直截了当地问大伯是哪的人。

    大伯心里一惊,心想是不是被发现了,头就埋得更低。

    ;没事,我不打你,就瞅着你面熟,像我一个老乡。

    大伯心里暗骂我姓你个鬼,脸都没看着哪来的像老乡。

    不过大伯知道,他这么问一定是起了疑心,如果不回答,更会引起怀疑。

    于是大伯哑着嗓子回答说就住在镇上,南边。

    ;是啊,我跟他一块的,都住南边。隔壁的摊主插了句嘴。

    听了这话,包哥立了一阵,过了很久才回了句认错了,转身匆匆离去。

    这一下可惊出了一身汗。

    大伯眼尖地发现,小青年和包哥并没有走远,而是远远地盯着这边,似乎在等一个机会,等大伯回去的机会。

    大伯的心一下子凉了个透,他知道,自己引起了对方很深的怀疑。

    幸运的是,只是怀疑,不然他不可能还能坐在那小马扎上卖他的短袖。

    更糟糕的是,大伯发现,人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了,他甚至看到我的头号敌人——李立,一闪而过。

    ;什么!他还没走?!老马惊叫出声。

    大伯点点头,又喝下一口水。

    他发现,那些人似乎有分工,而且盯上的,不止他一个。

    这叫做广撒网,多敛鱼,只要捞着了一个,他们就没白盯。对面人多,不怕多盯这一个两个。

    同时大伯也发现,那伙人格外关注他。

    借着抽烟的当,大伯眯起眼睛以极快的速度扫塔那边一眼,发现包哥斜靠在一棵枝叶稀疏的树下,一直往这边看。其他的几个人则在四周晃悠。

    只要大伯一出去,立马就会被跟上。

    大伯不怕别的,就怕引狼入室,把我们暴露在他们面前。

    于是大伯就一直跟他们耗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卖着他的短袖。

    一直耗到夜幕降临,那些个人也都没走。大伯能感受到几道凌厉的,不怀好意的目光透过黑暗直直射向他。

    旁边的摊子都开始收摊,如果他再在这里摆下去,只会加大他的嫌疑,引起更深层次的怀疑。

    走又走不得,留又留不得。一时间,大伯进退两难,额头上的汗一个劲地往外蹦,很快就蔓延开来,全身都湿了个透。

    ;开嗓啦,戏班子开唱啦。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屋里的,摊前的人都冒着脑袋往戏班子那块瞧。

    ;走,咱们看戏去,可不能晚了。街道里的人都乌乌拉拉地往外涌,堪有摩肩接踵之势。

    好机会!

    大伯赶紧把没卖完的几件衣服一包,架衣服的铁杆子,小马扎啥的都没管,就这么混入人流一块往外走。

    ;让开!让开!别挤!包哥慌了,没料到还有这种情况,一双大手不住地扒拉开人。

    ;你谁啊,死远点,我赶着去看戏呢。一位大婶很不客气地甩了个脸子给包哥。

    其他人也没每一个听他话的,都急吼吼地赶着去看戏,生怕错过了那第一嗓。

    就这么着,大伯逮着机会流出来了。开三轮车的时候恨不得车上长个翅膀直接飞回来。

    临行前大伯还回头看了几眼,还真就看见包哥领着几个人在看戏的人里边一通找。

    讲到这,大伯早已汗流浃背。

    再度喝下一大口水,大伯开口,;小宁,无论如何,这边不能再待下去了!依他们那种找法,很快就会找来这!

    ;不是大伯催你们走,而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已经刻不容缓!

    我轻拍大伯的肩膀说了句我知道,;大伯,您放心,我们今晚就回桃林村去!

    ;不是!大伯的眉头更紧一分,;我说的回去不是让你回桃林村,是叫你回自个的家!你明白吗?!

    ;大伯。我抿着嘴唇望着大伯的眼睛,;之前和您说过了……我真的不能现在就回去,我得找回那只土碗。

    ;哎呀你这孩子!哪方哪面都好,我欢喜你这样的孩子,但这方面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啊?听大伯一句劝好不好?说着说着,大伯红了眼。

    远处的戏腔忽然大了几分,惊得大伯慌忙回头。

    ;大伯,那土碗对我真的很重要,真的,我没说半点假话。我沉着嗓音掰过大伯的肩,看着大伯头上的那几丝白发,我一下子红了眼。

    无亲无故,不过几面之远,大伯竟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这份恩情,重如泰山。

    大伯沉默着,又疑惑着,他不明白我为何如此执着于这只土碗,尽管上次我和他提过几句,但此时大难当前,想必大伯早已经将它置之脑后。

    他只是想要我回去,似乎回去就能彻底摆托这件事。

    ;大伯,那只土碗对我宁哥真的很重要,您就让他找吧,不然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陈意兰说道。

    老马也附和一句,拍着胸脯说我们都会帮他,出不了什么大事。

    大伯的头极其缓慢地低下,又极其缓慢地抬起,;好,小宁,我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人,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就不勉强你。

    ;只是……要么你们一直待在我这间屋子里死不出去,要么,你们就得另找个地方藏身,我这里撑不了多久。

    我点点头,转向老马与陈意兰,;咱们,今晚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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