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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寻人未果

    大伯走进来,把门带上。我一直盯着大伯,用眼睛询问情况,大伯逃避着我的眼神,内心似乎在做挣扎,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能找到地方都找了没有。

    会不会已经回家去了?我不死心地问。

    不会,大叔的车还停在那,可就是找不到人。

    一时间,几个人都沉默下来,屋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大伯率先打破沉默,哎呀,咱得乐观点,那个姓马的小伙子指定没事,咱们先吃午饭,补充点体力下午接着找。

    说完大伯起身开门到另一间屋子里去。

    我问陈意兰上午都找了哪。

    整个镇子,大街小巷拐角店铺,都找遍了。关键是也没人看见大叔,问了数不清的人。

    两人坐在屋里,十二分的沮丧。

    闺女,把那桌子打开,待会好放菜。

    噢,好。陈意兰起身将圆木桌放到床边。只有提起食物,陈意兰才会稍微开心那么一点。

    也就二十分钟的功夫,大伯端着一大盆酸菜鱼进了屋,而后又端进来两大碗乳白色的鲜鱼汤。

    这是鲫鱼汤,你们俩先吃着,我再炒两个菜。

    一碗汤还没喝完,大伯又端了盘糖醋里脊和炒肉片进来。

    来,伤员就得多吃点肉,恢复得快。大伯不住地往我碗里夹菜,一个劲地劝我多吃点。

    大伯您破费了,这些钱我

    哎呀,破费啥,别说这话,我自己嘴也馋,无肉不欢的,快吃快吃。

    就这么着,我没敢再提这事,怕驳了大伯的一番好心。

    吃过午饭,大伯取过放在一边的草帽戴上,嘴里叼根牙签就准备出门,小宁你好好在家歇着,我们俩再出去找找。

    等一下大伯。我急忙叫住,能不能把我一块带过去,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不加思索的,大伯立马拒绝,你这腿根本没法走道,去了只会让你的伤势更加严重!

    不会,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您看看。我把腿移到床沿准备下地。

    大伯赶紧小跑过来扶我,你这孩子咋这倔啊,说了走不得。

    大伯,您就让我去吧,我在家里呆着心里难受。说着说着,我的眼眶不自觉地开始泛红。

    大伯久久地盯着我的双眼,长长叹了口气,好,你就和我们一块去。

    我心里一激动,立马尝试着站起来,这时候才知道我那双腿的无力,几乎又要跌倒下去。

    大伯摇着头说你不能就这么去,你的腿还在恢复期,无力是很正常的,你等等,我去隔壁老孙家借轮椅过来,不过得看看人老太太下午出不出门。

    几分钟后,大伯在外边兴奋地吼了一嗓子,借着了。

    于是我和轮椅一块被安置在了三轮车后头,到了镇上则由陈意兰和大伯轮流推着我往前走。

    晌午十分的太阳毒辣得很,在阳光下曝晒一会汗就争抢着往外冒,头也有点发晕。

    在镇中心,镇外围找了几圈,还是没有见着人。

    大伯也有些吃不住了,提议我们去树荫下边歇会。

    想起我和老马几天前还在这摆摊卖过桃,我心里就更加难过。

    大伯摘下草帽扇着风,加上这次咱们在镇上都兜兜转转十来会了,怎么还没见着人影?

    就这么大点地方,人能被藏在哪?

    我说小宁,你还是回去吧,这么热的天,你腿上又有伤,不能再外边待久了。大伯再次劝我回去,本来也就是勉强同意我出来。

    我没有答话,只是不甘心地摇了摇头。

    大伯,现在是什么时间?

    大伯一摸口袋,哎呦一声,我把手机落桌子上忘带了,不知道什么时间。

    对了,镇上不是有钟楼么,听说到点就被敲响,怎么这么久了没听见一点响声?

    大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过身去望那面的钟楼,听说钟楼里的那口古钟坏了,最近在维修,外边还拉起警戒线不让人进去了,昨天我和闺女想进去找人都被拦下了。

    钟楼,李立和小梅之前的藏身地,老马会不会被藏到了那。

    大伯,咱们去钟楼看看!

    宁哥,那里已经被封了,咱们进不去。陈意兰无奈地摇头。

    昨天你们上去过么?

    没有。

    那就对了!老马极有可能在上边。

    这大伯和陈意兰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同意下来。

    现在也没什么进展,那就去那看看情况吧。大伯起身,把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就要过来推我。

    好在这边离钟楼也不算,大伯和陈意兰没费多少功夫就把我推到了。

    诶,干什么你们几个,没看见前边的警告牌?不能进去!刚到钟楼底下,里头立马蹿出来一个人对我们大声呵斥。

    定睛一看,正是敲钟人。

    敲钟人也立马认出我来,诶,你不就是上回死活不听劝,非要上去的毛头小子么。

    目光向下一扫,看见我坐着轮椅,敲钟人的脸色立马变了,是你自个要上去的啊,和我没一点关系,出了事别找我!

    看他那样子,估计以为我是带人上门来讨理的。

    敲钟人一个劲地嚷嚷,说什么就怪你自个不听劝之类的话。大伯和陈意兰在一边听得莫名其妙,都偏过头疑惑地望着我。

    我及时打断敲钟人的话。

    放心,我们不是来追究你的过错,更何况这腿压根不是在上边受的伤。

    那你们想干嘛?听说我们不是冲他来的,敲钟人的态度有所缓和。

    我们想再次上去,上边

    话还没说完,立马被敲钟人打断,不行!说过多少遍了上边还在维修,怎么就不听呢!修好了随便你们什么时候上去,但是现在,不行!

    敲钟人一气说出许多话,胸口上下起伏,一张宽脸涨得通红。

    一时间,我竟然无言以对。

    人家也只是怕出事,在履行职责而已。

    说完那番话,敲钟人摆手做驱逐状,回去吧,赶紧回去。

    叔,我们想上去是因为有人被困在上边。陈意兰说道。

    敲钟人听了,满脸不信,说这块昨天上午就拉了警戒线,做了警示牌,明眼人都不会往上走。

    不可能有人在上边!敲钟人做了最终论断。

    我开口问,那你上去看过么?

    敲钟人一下子哑口无言,愣愣立了半晌才回嘴说他一直守在下边,不可能有人上去。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上去看看?如果没有,我们立马就走。我十分客气地说道。

    敲钟人轻哼一声,斜眼瞅着我,还我上去看,这上边谁都不能上去,赶紧回去!

    眼看着又要起争执,大伯赶紧上前拍着敲钟人的肩膀说别动气,我们也只是问问。

    说完大伯从怀里摸出来一包刚拆封的中华,抽出一根递给敲钟人,敲钟人很快接了,大伯又掏出火机给他点上火。

    咱都是一个镇上的人,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我们上去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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