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二十枚其他的散币,也能卖个好几千。
我把钱仔细擦拭干净,在柜台下寻了个小盒子装着,里面铺上一层棉纱。
只可惜没问山东大汉要个联系方式,不然可以问问他收不收五帝钱。
不收也不要紧,这东西抢手得很,不怕没买家,放在奇货居卖也成。自己也好控价。
在下边待到八点多钟,凌玉儿和张敬陵都泛起些睡意,打着哈欠上楼睡觉去了。
我一个人在下边,坐在沙发上待到九点半。
夜色如同一个好奇心极重的小孩,掩了店门它也非从门缝里伸进脑袋来一探究竟不可。
外边透进来丝丝凉气,与白天的炎热截然相反。
我捏着手机,将音量调到最大。
我在等消息来的提示音。然而没有,很久都没有。
他这是在耍我?之前在电话里一再强调的是他,如今迟迟不给地点的也是他。
耐着性子等到十一点钟,我关灯上楼。
把手机丢过一边,我蒙上薄毯。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天依旧没有消息,我打了几个电话给西装男,一句话不说放我鸽子是怎么回事。
打了十来个,通通提示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好啊,竟然还把我拉进黑名单了。
我决定抽空再去老学者他儿子那一趟,这次一定得把西装男的地址要到。
待到晚上九点多,一个陌生电话打来。
熟悉的男音在那面响起,白金翰宫KTV。
KTV?我心里一阵不悦,能不能换个地方,我不去KTV。
那面哈哈一笑,把我当什么人了,放心,是商务素场。十点之前能过来吧,逾期我可不候哦。
阴阳怪气地说完这番话,西装男再次一声不吭地挂断电话。
若不是为了青姨,这口气我不会忍。
凌玉儿和张敬陵早上楼睡觉去了。
我轻手轻脚地去卧室取了件薄外套穿上。
一打开店门,深夜的黑就紧紧把我包裹。黑夜吝啬得连一点星光都不肯透出来,月亮也不知为何藏入幕布之后。
这无边的黑夜让我心头一紧,为什么这么晚才约我,还换了个手机号码?
踌躇一番,我还是踏下台阶。借着手机发出来的微光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到车边。
驶离老城区,市中心的霓虹灯光闪烁,这才是他们夜生活的开始。
借着导航,我找到了那家名为白金翰宫的KTV。
走进去,里面没有噪杂的音乐,没有肆意狂舞的男男女女,异常的安静。
莫非素场就是这样?看来西装男没有骗我,我还真怕进来见着些穿着暴露的舞女。
我慢慢走入,边走边打量。一位穿着小西装的服务员立马迎过来,问我是不是姓宁。
见我点头,服务员露出个浅浅的笑容,伸手做了个这边请的动作,我便跟着他走入一间包厢。
长条真皮沙发上,西装男翘个二郎腿,慢慢嘬着一杯香槟。
见我进去,西装男放下腿,一反常态,略显热情地给我递过来一杯香槟。
我没有接,说不喝酒。余光打量四周一眼,貌似没有藏人。
十来度的酒你也喝不了?西装男依旧举着那杯香槟,语气有些轻蔑。
我不理他的撩拨,兀自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先让他把条件提出来。有求于人的话,我向他打听青姨的事总更方便些。
见我不接茬,西装男撇了撇嘴,悻悻把酒杯放下,又将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他又自个再倒一杯,无视我的存在。
到底什么事!我加重语气复述一遍。
没什么,就是请你出来喝喝酒,玩一玩,你看,你连KTV都没来过。
我没功夫陪你在这玩。我起身作势要离开,给西装男施加压力。
西装男目光一凌,嘴角弯成诡异的弧度,走,呵呵,恐怕走不了了。
话音刚落,头顶的水晶灯一下子暗灭,来不及动作,我的双手呗人死死钳住,一条粗麻绳很快缠上我的手脚。
啪的一声,水晶灯再次亮起,西装男左肩的青虎狰狞着嘴脸向我靠近。
你!想干什么!
西装男掰过我的脑袋,我要你青姨留下的那些奇货,还有,那本五梅谱!
不可能!我淬了口唾沫在西装男脸上,那是青姨的!
西装男面色一冷,拿过一张纸巾擦了擦脸,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你青姨都在我手里,你还留着她的东西做什么。各大老板巨资求购,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青姨在你手里?!你抓他做什么!你放了他!
西装男咧开嘴,露出些尖牙,像草原上的野狼,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她呢?就算我放了她,那糟老婆子也活不了多久!
你对她做了什么!给我放了她!我使劲全身力气奋力一跃。
砰砰。我重重跌在床板上,尾骨磕得生疼。
不!放了青姨!我一下直起身,环顾一周,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后背冷汗直流,睡觉穿的白色背心被浸湿得可以拧出水来。
我摸了自己一把,刚刚,是个梦?
打开手机一看,次日的凌晨四点半。
呼幸好只是个梦而已,青姨没事。
我把手机扔过一边,再次躺回床上。这次怎么也没法再睡着,后背的冷,心里还总想着个梦。
怎么可以那么真实,真实到吓人。
翻来覆去折腾到五点钟,实在没法再躺下去,干脆起床。
穿了拖鞋,我摸索着开了房间里的灯,打开衣橱挑了一身衣服。
目光瞥见衣橱里的暗格。不会的,没人知道我这有五梅谱,还有青姨留下的一些奇物。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对,只是一个梦。
自我安慰一番,我小心开了门。
这门有些老旧,估计和这房子一样都是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尽管我轻手轻脚,还是发出了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
实在不想把凌玉儿和张敬陵吵醒,我把门开了一条勉强能过去的缝,横着身子往外走。
洗完澡一身轻快多了,将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我下了楼。
踩下最后一阶台阶,手机叮咚一声,拿出来一看,西装男发过来的消息。
早八点,研磨时光咖啡馆,别迟到。
这人,发个消息都带着股命令语气,当老大当上瘾了。
而且非得等倒最后一刻才发出来,是有多怕人提前知道?
我摇着头打开店门。早晨凉爽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住在偏僻地地方也不是没有好处嘛,起码空气就特别不错。
理了理衣服,我朝斜对面地曹记包子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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