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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血腥味

    得。我打住付一,直接说你来干什么的吧。我没看他,只盯着茶壶嘴里冒出的热气。

    付一再次拿过他那个公文包,从里面掏出几叠现金堆在茶几上。

    我真是头疼,你这又是干什么?有钱多不是,往我这小店里扔?

    拿完钱,付一又从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只胭脂盒,还得再请您鉴定鉴定。

    该说的我都说了,能说的我也都说完了,你还想怎么样?非得说出什么奇怪之处不是?

    这本是一句气话,付一听了却郑重地点点头。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胭脂盒怎么就让他觉得特别奇怪呢?

    我忽然记起张敬陵说的话。说不定,真正怪的是那里面的胭脂,而胭脂盒,只是某种载体,或者说是某种媒介。

    这样,要我鉴定可以。要么,你自己说说有了这胭脂盒遇到过什么怪事。要么,让我取出里面的胭脂查查。我给了付一两个选择。

    付一如同听见了什么骇人的惊天消息,两眼睁圆,不行!决对不可能!态度前所未有地坚决与笃定。

    如果说之前提出的要求还可以商量的话,这件事看来就是毫无回转余地。

    付一的胸口剧烈起伏,摘下帽子猛地摔在茶几上,嘴里一直重复着不可以。

    被他这么一摔,茶桌上的一只陶瓷杯子掉下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付一似乎被这一声惊得回过神来,重新把帽子戴上,又起身慌慌张张地去捡地上的碎瓷片,对不起,对不起。

    诶,你别用手捡啊。我倒是没有心疼那只杯子,只是好奇他干嘛有这么大反应,跟听见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般。

    我打开付一的手,把他拉回沙发,去里屋取了扫把和簸箕出来把碎瓷片给清理了。

    回来便见付一头靠在沙发边上,似是十分疲倦。听见脚步声,他便弹起来,坐直身子,整整衣服。

    这才半天不见,怎么就变成这副胆小慎微的模样了。

    付一偏头看向我,说宁先生,里面的东西真的不能给你取出来,遇到的怪事也不好说,大概有点像上次给你讲过的故事。

    我动动嘴唇,真想跟他说我不鉴定了。

    但见他那副纠结样,又怕他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谁能通过那么个没头没尾的故事看出胭脂盒的名堂。

    我从柜台后取出一副手套戴上,左右摆弄一下胭脂盒。正欲再打开看看,却听见轻微的嘀嗒声。

    循着声音望去,付一垂着的手指正往下滴血,血滴砸在地板上,绽成一朵花状。

    喂,你的手流血了。我提醒付一。准是刚才被瓷片割的。

    谁知见了血的付一惊叫一声,往我这边一跳,差点把我手里的胭脂盒撞掉。

    她们要来找我了!付一蹬动双腿,不住地后移。双手颤抖,满脸惊恐。

    这付一怎么回事,神经兮兮的。

    我寻了块纱布,把他按住,又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你这一惊一乍的,还想不想让我帮你鉴定了!还有,她们是谁?

    听见我这么问,付一猛地把手抽回去,纱布被他扯成两段。

    没没什么,最近压力太大了,生意不好做。付一用拳头砸了砸脑袋,似乎想通过此种方式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那手包一下?我把手里剩下的半截纱布递过去。

    哦哦,谢谢。付一接过,把正在滴血的食指缠上。伤口看来挺大,刚包上纱布就染红一片。

    你这?真没事?

    付一摆手说不要紧,还得烦您再看看那胭脂盒。语气近乎乞求,颇有点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意味。

    唉,我这人心软,最受不了这种。得,那就再看看。

    我取出店里鉴古董的那套家伙什,从里面拿出独眼放大镜和聚光手电。

    宁先生,工具我带来了

    我打断付一,戴上独眼放大镜,别,自己店里的家伙用得更顺手。我这套工具是青姨留给我的,市面上可买不着。

    外边早就看了个遍,这次得着重看里面。

    想了想,还是从屋里取出几个口罩戴上了。别古董没鉴成,人给呛晕过去。

    知道付一习惯了,我也就没问他,自个戴上口罩,慢慢把胭脂盒打开。

    刚开一条缝,就听见里面穿来凌玉儿的声音,宁哥,什么东西啊,一股血腥味。

    凌玉儿走到门口,看见我旁边一身黑的付一,知道事情不太对,又把脑袋缩回去,再也没出来。

    付一谨慎地朝里面看看,双手不住地拿上又放下,几乎坐立不安。

    没事,那是我家里人,不会往外说。

    付一紧绷着的身体才稍稍放松。

    刚刚那位姑娘说的血腥味应该是因为我割破了手。付一有些急切地解释。

    我不懂他干嘛说这个,只是点点头,接着打开胭脂盒。

    胭脂盒打开后,那股难闻的气味立马弥漫整个屋子,首当其冲,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闻过这么多次了,这味道依旧让我恶心得想吐。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凌玉儿说的那句话。血腥味。怎么感觉这胭脂盒里混杂着一股血腥味呢。

    我摘下口罩,强忍着恶心感闻了闻。没错,是血腥味。付一流出的血唤醒了我对血的嗅觉。

    之前只是隐隐感觉,如今这么仔细一闻,感觉血腥味似乎都盖过了那股腐烂气息。

    这胭脂,不会是用血做成的吧?

    这想法一出,我汗毛直竖,打了个哆嗦。大热的天,我却觉得寒冷异常。这里面是什么血?

    付一察觉到我的异样,问我凑过头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哦,暂时还没有,我再看看。我收回思绪,打开聚光手电,照着胭脂盒的内部。

    看着那猩红的泥浆状胭脂,我总把它和血联系起来。

    这么红,是鸡血吗?

    我又想起山羊胡手机里的那张照片,那只睁圆眼睛的公鸡和地上的一摊鲜血。

    想哪去了。我晃晃脑袋,正事要紧,先看看这胭脂盒怎么回事。

    照着胭脂盒的内壁,我发现盒里的胭脂少了很多,近乎一半,使得胭脂盒的内壁都显现出来。这么难闻的东西,难不成还真有人往嘴上抹?

    付一,这盒里的胭脂怎么少了?我一边观察一边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洒了吧,应该是不小心洒了。

    这胭脂盒如此严实,他自己那么小心,怎么会洒?我越发觉得奇怪。

    不过他既然不愿说,那就算了。

    用青姨留的这套工具,我还真发现了一些特殊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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