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现代打击盗墓行为，童家的不敢公开提了，为求安慰，慢慢地合并到孙家里去。
这老板一说是孙家收的，我就知道这一准儿是从哪个农民手里收购的。因为从来没听过拿佛头当明器卖的。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又仔细打量一番，我冲老板一指：这个佛顶我请了，烦您给个脆价。
脆价就是一口价，取个干脆劲儿。行内交易没外面那么多花样，都是行家里手，不用玩那么多虚的绕的，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老板抬眼看向我，缓缓张嘴，八万。
我砸吧两下嘴，没说贵，只是指着佛头后颈处的几道裂纹说挺好的东西，就是残了。
老板笑了笑，咱卖的就是残物，残有残的价。
高了点。
来得高。
我摇着头，这种年份的东西，不能要那么高。
老板搓了搓手，您别光听我要啊，您给个价。
这个嘛差太远，说出来不合适。
没事，您给一口，给一块钱不嫌少。老板露出一口金牙，闪着金灿灿的光。
我不少给您，两万。
陈意兰把完拉到一边，附在我耳边说宁哥你这给的也太低了吧，我觉得八万已经很便宜了，要不咱们买了吧。
完瞪来陈意兰一眼，有钱多不是？说了看我的。我转身去问老板，怎么样？
老板摆手，不行不行，进都进不来。
最多再添两千。
老板还是一个劲地摆手，真不行，这东西，我四万进过来的，您不让我挣钱，横竖不能让我赔本儿吧？
四万进过来的会丢在桌子边？这老板可真能吹。
拿我打擦？我变了语气，东西都残到这份上了，给两万还不卖？
老板一脸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哎呦，哪敢拿您打擦呀，您这一看就是行家，只是这东西值那么多钱，真是四万块进过来的。
噢，您掉井里我也得跟您掉井里？公公道道，两万二。
爷们儿，咱这可不是第一回了，您给的这价实在是太低了，您再往上添添。
我没再言语，拉起陈意兰推门就走。
走之前陈意兰还故意大声说了句宁哥，刚我在旁边那间铺子也见着个差不多的佛头，咱们去那看看。
老板沉不住气了，刚下台阶他就追上来，行行行，两万五，两万五你拿走，可以吧。
我停住脚，做思考状，哎呀，行吧，就当交你个朋友，两万五就两万五，给我包起来。
老板转身欲去里面找盒子包装佛顶。
慢着！急促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偏头一看，是刚才那位寻衅的摊主，脸上还挂了彩，看来被人揍得不轻。
陈意兰瞧见他那副模样，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捅了捅她，示意她别当着人面笑，别又惹出个什么事。
怎么？事情处理好了？我问那摊主。
摊主眼睛里冒出火来，拳头也死死攥着，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店里走，老蔡，开张了啊。
老板转过头来，哟，愣子，不守着你那摊子，到我店里转悠来啦？
两人竟然还认识，我隐隐觉得不对劲，这摊主不会是来报复来了吧。
事实证明我并没有猜错。
咦，你这脸上怎么还挂了彩？老板指了指摊主的脸。
摊主摆手，一脸不耐烦甭给我提这个，你就说他们两来你这买什么？
老板察觉出不对劲，包佛头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你们认识？
摊主鼻孔里冒出粗气，说岂止是认识，交情还不浅呢，你就说他们买什么吧！
老板抬起下巴对准柜台上的佛头，这东西。
摊主又问多少钱。
听到两万五的时候摊主脸上露出鄙夷之色，老蔡，亏你精明一世，这么好的东西你竟然只买两万二。
还好东西，这摊主从头到尾就没看那佛头两眼，摆明了就是来报复我们的。
这样，我出三万，你卖给我。摊主打开手里的包就开始数钱。
为了出这口气，还真是下了本啊。
老板眉开眼笑，说行，你三万拿去。
陈意兰忍不住了，老板，你这东西，还想卖两个买家不是？
老板呆了呆，嘴里啊啊两句，挠了挠脑袋，美女这个，他开的价高嘛。对不住您勒。
陈意兰瑶鼻轻哼，紧盯着老板，那我出三万五！
老板更加为难了，摊主数钱的手也停了下来，好啊你们，今天我非把着佛顶买下来不可，我出五万！现金，一次付清！摊主往柜台上扔了一叠钱。
老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木木地站在原地。
我心生一计。
嘿，就你钱多是不是，今天啊，我没也非把这佛顶拿下来不可，你那些钱啊，留着去医院看看吧，脸伤的彩也得清清。
你！摊主怒发冲冠，不过强忍着不敢动手。
你就出得起五万？我懒洋洋地问了这么一句，不说二话，我出十万！
直接提了一倍的价，老板瞪圆了双眼。
你卖假货赚几万块钱也不容易，留着去进些好点的货吧，啊，别去进些几毛钱的劣质品了，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我轻蔑地笑了笑，做出一副财大气粗，你比不过我的样子。
摊主胸口剧烈欺负，脸色也憋得通红，被我气得只差没犯心脏病了。
见他不说话，我对老板说，给我们包起来，十万块哈，某些人要不起了，那就卖给我们。
老板殷勤地应了声好，把佛头包好，递给我们。
慢着！摊主伸手阻止，恶狠狠盯着我，谁说我要不起！这佛头，我出十五万！摊主把手里的包朝柜台上一扔，一副拼尽家底也要把这佛顶拿下来的模样。随后一把抢过老板手里的佛顶。
我拍拍手掌，好哇好，这佛顶啊，我们是要不起咯，您才是真土豪，我们跟您拼不起，小兰，咱们走。我拉过陈意兰作势要走。
走到摊主旁边倒时候我停下来，老板，你使出的这招真高，空手套白狼啊，咱们俩这么一配合，一百块的佛头卖出十五万。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分成哈。
这摊主压根没看那佛头，听见我这么说，一下子就以为自己着了道。
哐当一声，佛头砸在水泥地上，顺着台阶咕噜下去，我赶紧弯腰接住。
心里一阵心疼，但表面上还是说这东西一百块钱进过来的呢，可别摔碎了。
你们！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我！老蔡！摊主炒老板怒吼。
别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啊！摊主连连摆手，慌乱不知所措，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哼，谁叫他不守规矩，见钱眼开，一件货卖两个主，正好一石二鸟，把两个人都治一治。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