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双含笑的眸子,想到某种可能,陡然一惊。
倏地,她将手拿开,沉声吩咐道:“阿墨留下,彩环去厨房叫徐嬷嬷过来伺候,你们都退下吧。”
按照钟离月意思,除了阿墨之外的丫环婆子都退了下去。
见众人离开,钟离月勉强撑着的精神头很快消失,面色看上去比晨时外出时还要白上三分,便是擦了脂粉,也未见一丝血色,阿墨突然慌了起来,“二小姐,你可无碍?”
连唤三声,钟离月方才回过神来,轻声说道:“无事,扶我坐下吧。”
在榻上坐定后,钟离月按安额头,遂又斜支着脑袋,“你之前说,昨日傍晚时分,母亲带着大家去给祖母请安之时,因着钟离禾挑拨我与钟离汐关系之事罚了她?”
钟离月从未将钟离家的几位小姐视作姐妹,也不屑与之姐妹相称,明面上也就罢了,私下里只唤她们名字。
昨日得知三皇子大事未成,皇后被禁足一事,一向头脑清醒的钟离月,不由得乱了起来,意外动了胎气,好在徐嬷嬷贴心备下了安胎药,服药后,钟离月便早早睡下,并不知昨日后宅中发生之事。
这些还都是晨起梳妆时,阿墨偶然提到的,权当是一闲话,听听也就罢了,却没想到,她的一时疏忽,竟叫钟离禾注意到了自己。
想起那双含笑的眸子,钟离月不禁有些发怵,总觉得钟离禾已知道她怀孕之事,不由得急了起来,才有此一问。
阿墨点头,“是。”
“你将此事的详情与我细细说来。”钟离月揉了揉额头,蹙眉道。
“……七小姐当着大夫人的面,指责五小姐不来探望您,大少夫人便斥责了七小姐,身为庶女,不守规矩,不分尊卑,便要求大夫人责罚七小姐……”
钟离月有此吩咐,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阿墨便将此事详细说来,尽可能的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钟离月认真听着,不经意间眉头蹙的紧了些,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阿墨的印象中,钟离月向来从容稳重,从未有过如此紧张担忧得一面。
阿墨大胆猜测,钟离月定是遇到难题了,“小姐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是否需要我告知三皇子,请他帮忙?”
钟离月抬眸,凤眸微凉,细细看了她两眼,“不用,这个时候,不要与三表兄有过多来往,以免路出马脚。”
“小姐说的不错,但是,”阿墨顿了顿,好意说道:“小姐您这边……”
钟离月凤眸一凝,道:“不过是被一个鼠辈盯上,你我动动手指便能解决,无需去找三表兄。”
原以为,最先注意到她之人会是钟离汐那个笨蛋,却没想到会是钟离禾。
钟离汐这三年虽在千暮山田庄过着苦日子,可这日子到底苦不苦,还未可知。
她有那个能耐以秘术破了飞鹰阵,便足以证明,她与圣族依旧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且看汐院的那一群身手高强的护卫,钟离月便能断定,钟离汐才是她成为太子妃,乃至轩国皇后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