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嬷嬷身子一抖，再次愣住了。
辞静若坐在椅子上，听到钟离汐这般冰冷的质问与职责声，不由得一震，目光有些呆滞。
这样的钟离汐，与传闻中的那个不知礼数，不懂规矩，嚣张跋扈的钟离汐大有不同。
当然，在见到钟离汐的第一眼时，辞静若并未觉着她辱外界传闻的那般，可能是钟离汐在战场上救过钟离烁的性命，对她心存感激，方才另眼相待。
也可能是钟离汐在泗水关一战中的表现，叫她这个久居深宅，心向自由的世家贵夫人，心生羡慕与敬仰的缘故。
总之，在她眼中，钟离汐虽在容貌上稍显逊色些，但在其他方面远胜辞静若所认识的诸多世家贵女，这种胜出，不是身份地位上的优越，而是打骨子里生出的贵气与骄傲。
尤其是她那眼角眉梢只那般轻轻一动，便有着这般气势，那眼神更是陌生，冷的骇人，叫她心神一震。
便是一边的阿姝，也不由自主的抬眸朝着钟离汐看去。
稍缓片刻，蒋嬷嬷便又沉声问道：“五小姐既说不计较，却又为何将那芍药珠花赏给雪歌姑娘，还戴到如意阁来？”
话终于说到这个份上，钟离汐心下一松，气势稍稍降了些，嘴角平还带着一丝笑意，“谁告诉你的，雪歌簪的那枚芍药珠花便是你家小姐送到曦月阁的？”
此言一出，蒋嬷嬷再次一愣，想了想便道：“那珠花花样是雯小姐亲手所绘，极为新颖，在这京都城里找不出有第二家铺子售卖此珠花，老奴不会瞧错的。”
钟离汐看向阿姝，含笑道：“麻烦阿姝姑娘去将雪歌唤来，在叫个人去曦月阁吩咐紫烟将雯妹妹送的那一盒珠花取来。”
阿姝点退了下去，没过一会儿，便带着雪歌进了屋内。
她被如意阁内各式鲜艳衣裳给吸引了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来到屋内的第一感觉便是，气氛有些怪。
“小姐，”雪歌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您唤我？”
钟离汐点了点头，声音变得温和了起来，“你头上的这枚珠花是从何处得来？”
她这般一问，雪歌有些懵，不知钟离汐此话何意，下意识的取下那枚珠花，握在手心里，宝贝似的道：“五日前，小姐吩咐我给晓晓买些小鱼干。
……我路过唯品阁……就……想着为小姐挑些首饰，去瞧了两眼，发觉并无合适您的首饰。
……当时觉得……这珠花很好看，我也挺喜欢芍药的，便为自己买下了。对了，”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道：
“……方才我瞧着咱们铺子里摆的也有这种珠花，我对比了下，发现咱们铺子里卖的珠花，花蕊用的是淡水珍珠，而我买的这枚则用的是更名贵些的南海珍珠。
钟离汐故作惊讶问道：“你还了解珍珠？”
“是的，”雪歌讨好一笑道：“我之前在老夫人身边，便是负责为老夫人管理这些个珍珠饰品，为了将这些珍珠区别开，老夫人便吩咐了李嬷嬷教我如何分别各类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