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静若闻言,心中顿时一惊,上前拉着吴氏一道进了一间独立的房内,又吩咐了一干下人退下,方才问道:“怎会?便是皇宫也未有孕妇不能见娘家人这一规定,是何人传的话?”
吴氏含泪道:“是……定安侯老夫人身边的周嬷嬷。我便想着可能是……侯府那边觉着……我们刘家门低,不喜我们前去探望。
其实……只要欢儿过得好,母子安然,我和夫君不去探望便也无妨,也省的叫她为难,但我又一想,那定安侯府后宅水深,欢儿之前也没少受罪,眼下小侯爷又在外办差……万一……”
钟离汐以为,吴氏的担忧是对的,但不论将军府再如何帮衬,刘家在这京都城里的门地确实低了些,刘意欢又是侯府嫡少夫人,上有婆母长嫂,下有与之平起平坐的妾室仓墨儿。
仓墨儿乃是当今仓皇后幼弟仓平的女儿,有仓氏作为靠山,那仓墨儿便是过门的晚,为妾室,这日子过的比刘意欢要舒心的多。
前世,刘意欢是在生产时,难产而死,具体情况,钟离汐不大清楚,也未过多打听,毕竟是人家家事。
“我记得,千暮山那边老人们常说,若产妇产下双生子不久,前去探望另一孕妇,这一孕妇便会染上产妇的喜气,不仅有利于顺产,还能得一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呢!”钟离汐眉眼含笑道。
吴氏方才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女儿身上,一时间未注意到辞静若身边还有另一女子,闻声这才抬眸看去,“恕我眼拙,这位小姐是?”
钟离汐离家三年,从一个小孩童长成了一十六岁的大姑娘,又用秘制脂粉遮住她容颜,乍一眼,看上去几位普通,吴氏认不出亦或是认错了人,都在情理当中。
“吴姨安好,我是汐儿。”她笑着说道。
吴氏曾与风氏关系要好,钟离汐这一声吴姨也不算失了规矩。
“五姑娘?”吴氏将她仔细看了又看,终于在她眉眼中寻到几分与风氏相似之处,又惊又喜,拉着她的双手道:“真的是五姑娘?老早便听说你回来了,却一直未能抽身去看看你。”
钟离汐笑着摆摆手,道:“无事的。”
吴氏理了理衣裳,面向钟离汐行了一礼,“五姑娘安好。”
钟离汐笑着接受,待她行礼后,便将她扶起来,吴氏一惊,“使不得使不得。”
“吴姨,这里没外人,不必那般讲究。况且,您是知道的,我最烦这些个虚礼了。”钟离汐笑笑道。
吴氏复又叫人送了些茶水点心,待到钟离汐与辞静若落坐后,吴氏便看着钟离汐问道:“五小姐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钟离汐正巧也口渴,端着茶,抿了一小口,道:“是不是真的我倒是不确定,只是千暮山那边的老人们都是这般传的,其实,真假无关紧要,要紧的是能去瞧一瞧意欢姐姐。”
放下茶杯,钟离汐又道:“既然定安侯府认为刘家门地低了些,那便寻一位高门显贵之人前去探望意欢姐姐,如此,便是定安侯府老夫人也未必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