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静若先是一怔,旋即轻笑,“五妹妹当真是一通透之人。”
钟离汐笑了笑,她以为辞静若这是产后绷紧的精神一下子放开了,却又在这时,两个孩子遇到刺客,以至日日焦虑不安,典型的产后综合症。
多出去走走,转转,散散心也就差不多好了。
不过,钟离汐此番与她深谈这般久,可不是为了帮她解决产后综合症的,这些话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她真正想问的,只有冯婉儿一事。
沉吟片刻,钟离汐面色微变,将今日所听到的那些言论详细说与了辞静若,方才轻声询问道:“冯婉儿精神不正常时,一直说将军府有人要害她,不晓得为何外面都在传是我所为,故而,我便想问一问大嫂嫂是否知道她的精神为何出了问题。”
说罢沉默了一会儿,钟离汐又道:“自我回来,这外面便各种言论四起,如今又摊上这么一个谋害她人的罪名,着实冤枉的紧,我猜想这背后定是有人在操纵这些言论,倒也想瞧瞧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还请大嫂嫂略施援手。”
其实也不需要大张旗鼓的查,想通过流言整死她之人也就那么几个,挨个查一下便知道了,但是钟离汐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费心费力,自是需要有人代劳了,辞静若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五妹妹既如此问,我便也没必要有所隐瞒,”辞静若挥了挥手,示意室内下人们退下,方才微声说道:“那晚,我兄长趁着夜色将冯婉儿从咱们府带去了东庭大牢。”
钟离汐以为,她可以改行去算命了。
佯装意外了下,钟离汐道:“那……大公子是……对她用刑了?”
“那倒没有,只是吩咐侍卫带冯婉儿参观了一圈东庭大牢,关了一天一夜,至于冯婉儿精神为何不正常,”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钟离汐道:“那天晚上,兄长叫人将冯婉儿送至祖母处,我便去瞧了一眼,那冯婉儿精神已有些不正常,身上却无伤,我琢磨着应是被吓的。”
“此言当真?”钟离汐还未开口问道,便听到门外传来一清脆的声音。
她抬眸看去,便见到一位裹得似雪球一般的小姑娘,那双乌黑的眸子已经惊讶地睁到最大,清秀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大哥哥真的把冯婉儿丢到东庭大牢了?冯婉儿真的被吓疯了么?”
说罢又‘咯吱’一笑,“真不愧是我的大哥哥,话说回来,”似是终于弄明白某件难事一般,辞安筠开心一笑,“大哥哥对女孩子这般恐吓,难怪到现在都娶不到媳妇呢,光是想想那东庭大牢,”
辞安筠浑身打着激灵,“他么的,太吓人了!”
望着自家妹妹,辞静若的脸色微微一沉。辞安筠向来没大没小,以前在家里便仗着年纪小,备受宠爱,说话行事一直没个侯府嫡女样儿,哪怕是说过也教育过多次,依旧未见她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