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邪不会毫无目的的在轩国绕一圈后去了云国,更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五丫头回京车队中。
他接近五丫头所为何事?
五丫头又为何瞒她遇到南宫邪一事?
他们可曾在途中私下见过?聊了些什么?
或者说五丫头知道了什么?
便只是这般想想,老夫人不由得心惊胆寒,握着靠椅的手,不自觉地微微发颤,浑浊的视线似闪过一道莹光,虚白的面上,那岁月留下的纹络好像又深了些。
目光忠竟出现了五丫头七八岁的样子,刚失了生母,趴在她怀里,哭闹着找娘亲,满目慈爱却又在下一秒,眸中暗色密布。
忽地,老夫人微颤的手自靠椅上重重落下。
法华山大师曾经的劝告,再次在老夫人耳边响起。
她生出了疑问,五丫头到底是不是钟离家的祸根?
绝对不能是。
若是,她便亲手了结五丫头。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老夫人缓缓平复过来,面上又似先前那般平静温和,“此事你做的极好。你父亲教的也好,往后这千暮田庄由你打理,我很放心。”
等了许久,方才得来的夸赞,郭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听说你在途中受了些伤,便在府中住上几日养养吧,待到吃了满月酒后再离去吧。”老夫人面色温和说道。
“谢老夫人。”郭琦退了下去。
郭琦离开后,室内骤然变得无比安静,李嬷嬷依旧静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老夫人长长的叹息一声,“去知会府衙一声,想法子将五丫头中毒一事尽快查清定案,若查不到真凶便让张许二人担着吧。”
她需要尽可能的压下一些流言。
仅此一句,李嬷嬷便知晓老夫人的所有顾虑,低声说道:“夫人先前不是还支持五小姐借张许二人向大夫人发难吗?”
老夫人并未对此作出回答,沉默一会儿,忽地问道:“她为何要瞒我?”
李嬷嬷被老夫人这话惊了下,仔细一想,原来老夫人对生了疑心,李嬷嬷道:“五小姐怕是担心夫人降罪吧。”
“不对,”老夫人沉吟片刻道:“这孩子心里向来不装事,便是对大夫人的恨都可以毫不避讳的说出,如今却……”想了想,继续道:“这其中定是有更深的原因,难道说这一切都是装模作样?你说,她会不会……”
李嬷嬷上前分析说道:“奴婢以为,五小姐不会如此。”
她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向来固守本分,无论老夫人问及任何事,李嬷嬷的回答都是将前因后果分析到位,只见她躬身施礼,“这其一,五小姐是将军府的嫡女,深受大将军和您的宠爱,或许不擅耍心机手段。
若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奴婢觉得颇有几分夫人您当年的风采,别的不说单泗水关一役,五小姐冒险上战场,用秘术斩杀敌军大将数名,真真是扬我钟离军威,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说明五小姐不会对钟离家不利。
其二,奴婢相信夫人的眼光和能力。夫人当年既决定留五小姐性命,后又养在膝下数年,精心教养,才使得五小姐有如今这般能耐,在您眼中不过尔尔,便是五小姐生了对钟离家不利的心思,也定逃不过您的双眼,更逃不过您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