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汐面露恨意,沉吟片刻,“谁人做的,便由谁人担着!孙女已将坦洲刺杀收集到的证据交由京都府衙查证,虽还未出结果,但就目前的证据来看,大夫人嫌疑最大。
这三年来汐院的刺杀,坦洲行刺,还有孙女体内这累积多年的毒,若是一件一件摊开,都与大夫人脱不了干系,孙女定是要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一刻,似是外面的雨下大了,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上,一声一声是那般的触及心间,听着窗外寒风吹动梨树枝丫呼呼之声,心中竟没来由的一慌。
老夫人望向钟离汐,目光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盯着她打量片刻,叹息道:“我原以为经历诸多事,你是精进良多,归来之日,定不负我所望。如今看来,我倒真是白疼你一场。”
钟离汐一愣,问道:“汐儿愚钝,求祖母指点。”
老夫人摇摇头,似有深意,“你哪里是愚钝,只是放不下当年之事。罢了,你既有打算,便去做吧,但需掌握分寸。”
这算是默认了钟离汐对付轩辕氏。
不过片刻,钟离汐去春晖堂给老夫人请安,在正堂同老夫人密谈近一事,传至府中各处,众人方才省过神,原来,老夫人早早的免除府内的晨昏定省是为了腾出时间,单独见钟离汐。
一回府,就得到老夫人的单独召见,光是这一点,便引起诸多猜测。
“……五小姐扶地向老夫人请安,五小姐问老夫人是如何得知她今日会来请安,再然后……老夫人让我们都退下,只留了五小姐说话,有李嬷嬷在门口守着,我无法靠近,故而为听到老夫人同五小姐说了什么,只是……五小姐出来的时候,脸色……”
那负责春晖堂打扫的王嬷嬷深深福礼,详细的向轩辕氏讲述钟离汐给老夫人请安前后发生的事。
轩辕氏端起搁置在一边的羹汤,不紧不慢凑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脸色如何?是喜是怒?再详细点。”
王嬷嬷一边想着,一边说道:“五小姐的脸色有些苍白,大约是身体还未恢复的缘故……还有些……困惑,似乎是遇到什么不懂或者不明白之事。”
“没其他的了?”轩辕氏面上有些急躁,她想听的不是这般无关痛痒之事,“老夫人同五小姐谈了何事?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旁的没?”
王嬷嬷摇头,“并无。”说到这里,她不知有些事当不当说,略微思索一下,缓缓说道:“五小姐离开春晖堂后,老夫人便派了李管家将曦月阁收拾出来,说是让五小姐下午便住进去。”
闻言,轩辕氏面色骤然大变,猛地起身,汤瓷重重地放在桌上,动作幅度有些大,以至于羹汤洒了大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确定是曦月阁?”
王嬷嬷被吓了一大跳,身子一个劲的打颤,深深的躬身,也不敢再她,“是……老奴方才……路过曦月阁时,李管事已经派了人去曦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