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如何？”
声音响起的同时，冬青心里骤然一惊，怔怔的望着来人。
她长得很美，一举一动柔媚无比，而她的这身衣服粗看，普通至极，细看时会发现领口处有着紫绿色绣花，格外精致，叶子形状，多皱缩卷曲样，与医书上描述的紫苏这味药的长相相似。
“主子……你和紫苏……你们……”
“如何？”床前传来了嬉戏般的回应。
满带笑意的声音，再次划过她的耳畔。
这时，埋藏在她心底的困惑如墨水般散开。
看着眼前被她利用了多年的钟离汐，那道熟悉的陌生感再次涌来。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冬青仔细的回想着，脑海中骤然闪过一道画面。
三年前，钟离汐重伤武功被废，醒来时见到她的第一眼。
痛恨，震惊，慌乱，迷茫，着实令她一惊。
自那以后，钟离汐虽依旧厚待于她，其余诸人该有的，她从未缺过，甚至是数倍的超出，却总觉得怪怪的。
每当这种怪异的感觉变得浓烈些时，便会因为钟离汐的一些小举动又瞬间恢复如往日那般。
最近一次，令冬青颇为怪异之事便是那日午后，她如平常一般，在钟离汐所食的羹汤中下了药，趁着钟离汐昏睡时分，潜入室内，在那个匣子中找到了上司交代的书信。
她识的字不多，照着书信上的字描了下来。
那天下了雨，有些凉，如此时钟离汐看她的眼神一般，微凉，却又渗入骨髓。
冬青陡然打了个寒战。
勉强半撑着身子，再次看向钟离汐时，眼神似有些不大相信，“你……是谁？”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这般问。
就只是单纯的认为，眼前的钟离汐已非她熟悉的那个钟离汐。
“你……不是钟离汐。”冬青指了指跟在钟离汐身边的女人，又道：“还有你，你不是紫苏，你是明月。”
她的声音有些凝重，这是几乎没有过的。
明月轻嗤一笑，极为妩媚。
知晓冬青身上的另一毒药开始发作了，才使她此时神智有些混乱。她上前一步，看着瘫软在床上那个红衣妖媚女子，对上她的双眸，淡笑道：“我是明月，紫苏的姐姐，是我将你从千暮山抓来的，给你灌药折磨你多日，使你被辱，怎的，如今识不得我了？”
“你与紫苏一同伺候主子，她比你年长些，你一直唤她姐姐。那几年，你因出身青楼而被人欺辱，是紫苏求着老主子明里暗里的护着你。可你呢？背叛主子，毁她容颜，将她打落悬崖，可有想过会有今日这般下场？”
冬青匐在榻上，缓缓别过眼，不去看明月。
“怎么？害怕了？”明月凝视她片刻，忽而一笑，“念在你与紫苏姐妹一场，我如今便告诉你，你没死的消息很早便传至那人耳边，都过去一月了，却并没有人来救你，可见你已是一弃子。”
“我不妨再告诉你，那人已经让你的妹妹取代了你。”一字一句，如淬了毒的银针一般狠狠扎入，“是你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