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汐取了置于袖中的小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一些在陈垢的衣服上。
很快,衣服上,皮肤上,起了小泡泡,一点点扩散,密布。
陈垢的胳膊,手,眼睛,鼻子等,连带着整个身体轮廓慢慢消失,最终化作一滩液体。
死无全尸,才是她想要的。
瞧着那一滩与血液相融的液体,钟离汐面上又笑了笑。
于她而言,杀人就是这般容易。
但对于某些人,比如冬青,再比如远在京都的那些人,钟离汐还是希望能一步步的来。
杀人复仇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这个过程。
缓缓推进,看着他们步入绝境,挣扎不休,才更惊险刺激,更有意思。
钟离汐笑着走出刑室,步子轻盈无比。
……
流苏帐内,女子缓缓睁开双眸,入目的是一片大红色,极为喜庆,像极了她想象中大婚时的样子。
觉得有些闷,可能是流苏账内空间小了点,有些透不过气。
相较于之前,屋内的红烛被撤走了大半,光线变得暗淡。
厚重的华服被换成了轻薄的纱衣,按理说,她会感到冷,但此时此刻,女子心里似有一团火要穿体而出一样。
便在此时,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
双手支着床,她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缓缓站起,脚下猝不及防的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谁?”香气弥漫的室内多出一丝与众不同的气息,十分熟悉,她勾着头朝着账外看去,“谁在哪里?”
“咯吱”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
迷离的目光中闯入一个人影,脚步不似正常人那般步子稳健,缓缓地朝着床边走来。
“冬青?”还未看清楚样貌,来人已经来到她跟前,粗鲁的将她从床上扯起,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正视自己,“真是好久不见!你可知,当年你害得我有多惨?”
“赵九!”冬青抬眼,撞入一双漆黑幽深的眸中,骤然一惊,“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
赵九曾是钟离翰的伴读,因着劝说钟离翰远离冬青,后被诬陷染指冬青,钟离翰当场发落了他。
一个文弱书生挨了三十板子,被丢在荒野,无人问津,虽侥幸活了下来,但双腿伤势严重,再也无法像常人那般行走自由,为了生存,他只能沦为烟雨阁打杂的。
“怎么,见我还活着,你可又想让我背何种罪名?”赵九冷冷一哼。
冬青佯装可怜,缓缓说道:“九哥,你误会了,当年并非是我……”
“够了!当年的事,真相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赵九满含怨恨的看着冬青,“你既当着众人的面说我羞辱于你,害我白白担了这个罪名,那么今日,我便将这一罪名坐实,也不枉我这些年受的罪!”
随着一道猛力落下,冬青被狠狠地摔在床上,赵九很快便覆了上来。
望着身下女子绝美的容颜,赵九只觉无比厌恶,满目的恨意下,那坚硬的身躯如利剑一般排除一切阻挠,长驱直入,攻城夺池。
漫天的痛意似闪电一样劈来,冬青来不及惊呼,一切又如闪电般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