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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雪满庭纷》里, 白若裳虽然和曲游弦订了婚……

    但事情却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白若裳和曲游弦本来就不对付, 再加上后来她又对靖王一见倾心, 白若裳便铁了心地想要和曲游弦悔婚, 可古代的婚姻素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她想要悔婚就能够悔得了婚的呢?

    于是白若裳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她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开始拼命和曲游弦作对。

    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吵得不可开交,闹得满城风雨, 人尽皆知。

    曲游弦去逛窑子, 白若裳便去青楼堵人。曲游弦去赌场豪赌,白若裳便去赌场挑事。曲游弦去和纨绔们斗蛐蛐, 白若裳便放出穷凶饿极的公鸡一口吞掉了曲游弦的蛐蛐。

    那可是曲游弦养了三个月的极品蛐蛐小宝贝!

    饶是曲游弦再怎么怜香惜玉脾气好,也终究是忍无可忍。

    他冷着脸,漂亮的桃花眼里怒意盎然, 紧紧盯着她。

    “白若裳,你究竟想怎么样?”

    白若裳扬起美艳动人的脸, 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我想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要退婚, 我要你现在立即去我家退婚!我嫁猪嫁狗也不要嫁给你这种人!”

    白若裳讨厌曲游弦的浪荡风流游戏花丛, 讨厌他的弄月吟风才华横溢!曲游弦所有的优点都是白若裳最讨厌的缺点, 他所有的缺点都是白若裳最讨厌的黑点!

    白若裳厌恶曲游弦所有的一切!

    白若裳无法说服冥顽不灵的父亲退婚,于是便只能来激怒曲游弦,让他自己退了这门亲事。

    可曲游弦是她白若裳可以轻易摆布的人吗?

    很显然, 曲游弦不是。

    白若裳越是激怒曲游弦,曲游弦便越是想要和她作对。

    曲游弦听到白若裳难听的话,俊美清雅的脸庞当即沉了下来。

    他的唇角勾着一丝冷笑,如同冰天雪地里的一块冰凌,尖锐而晶莹。

    “嫁猪嫁狗,也不要嫁给我这种人?”

    曲游弦黑漆漆的桃花眼里,流转着恶意的嘲弄之色。

    他唇角轻勾,不紧不慢地逼近白若裳,轻蔑地讽刺她道:“那我就偏偏要让你嫁给我这种人。我要让你生是我曲家

    的人,死是我曲家的鬼,到时候,做人做鬼都由不得你!”

    如果白若裳能够心平气和地和曲游弦商榷退婚一事。

    曲游弦未必不肯退婚。

    本来曲游弦就不喜欢白若裳,愿意娶白若裳也不过是为了保全白若裳的名节,想要成人之美。

    可白若裳偏要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用最强硬的手段最难堪的场面逼他退婚。

    本来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被白若裳弄得如此复杂。

    这门婚事便成了定安侯府的脸面。

    曲游弦若是被白若裳用强硬的手段逼得退了婚,那定安侯府还如何能够在京城立足?将来若是他娶了新妻,他的小妻子又如何能够在众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曲游弦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他的家族,他未来的小妻子着想。

    曲游弦心中一片冰冷。

    是白若裳欺人太甚,就怪不得他翻脸无情。

    曲游弦捏住白若裳的下巴,嘲弄道:“你就乖乖在家里准备嫁妆,等爷来迎娶你吧……”

    白若裳推开他的手,满脸的怒气,恨声道:“我死都不要嫁给你!”

    曲游弦嗤然一笑,完全没有将白若裳的豪言壮志放在眼中,他转过身,和那些纨绔们勾肩搭背,浪荡不羁地走开了,脸上带着风流倜傥的笑容,桃花眼底一片悠然自得,俊美非凡。

    只留下白若裳一个人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恨恨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白若裳和曲游弦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双方剑拔弩张,成为临安城里最大的一个笑话。

    酒肆茶馆,茶余饭后,众人都会谈论起这件事情。

    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口沫横飞,添油加醋,胡编乱造,那神态仿佛是躲在二人床底下听到的此事一般,言语之间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荤话,听得看客们哄堂大笑。

    曲游弦得知这段婚事被酒肆茶馆当做笑话来讲,俊脸一凝。

    于是亲自去茶肆找说书先生理论。

    曲游弦本来就能言善辩,才华横溢,又恃才傲物,说话不留余地,他在茶馆里舌战群儒,一战成名,将说书先生讥讽得一文不值,断了许多说书先生的财路。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不久,曲游弦就遭到了说书先生们疯狂的

    报复和反噬。

    曲游弦这些年做了不少的艳词清曲在坊间传唱,这些词曲的词意大多数都是在弄月吟风,描述男女之爱,市井风光,词句奇丽绝艳,词曲婉约悠扬,传唱度很广。

    说书先生们一纸诉状,将曲游弦写的艳词清曲告到了大理寺,声称他是在妄议朝政,谈论政治。

    这自然是在污蔑。

    曲游弦只爱风月,不爱政治,哪里会去妄议朝政呢?

    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昭远帝前段时间刚刚下令将内阁首辅杨鼎臣打入天牢,提拔了次辅严佺为首辅,严佺接替杨鼎臣原来的位置,成为新一任的百官之首。

    而曲游弦所做的那些词曲里有这样一句词。

    “严霜繁雪,花枝低弄,杨柳待春归。”

    这分明只是一句描绘雪景的词。

    但说书先生却坚称,词句里的“严霜”二字,指代的是当朝首辅“严佺”,而词句里的“杨柳”二字,则暗指的是前首辅“杨鼎臣”。

    说书先生说,这句词是曲游弦在为杨鼎臣鸣不平。

    如此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先不说曲游弦和杨鼎臣之间并没有交集,单单就他创作词句的时间来看,杨鼎臣被打入天牢是发生在今年夏天的事情,而曲游弦写这句词的时候正是去年冬天。按照说书先生们的说法,曲游弦去年冬天就写好了替今年夏天杨鼎臣伸冤的词句,莫非曲游弦有通天之眼能够预见未来不成吗?

    明明说书先生们的这份状纸错漏百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在污蔑……

    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这段说词还是被当事人严佺听到了耳朵里,并放在了心里。

    如果当事人是旁人也就罢了,如此明显的诋毁,其他当事人可能不愿意成为别人借刀杀人的刀子,可偏偏这当事人是严佺,而严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彼时的严佺好不容易联合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刘顺一起扳倒了杨鼎臣,辛辛苦苦坐上了首辅之位,他本来就做贼心虚,风声鹤唳,听到一点消息都会草木皆兵……

    曲游弦正好撞到他的刀口上。

    在严佺的心中,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严佺不是没有怀疑曲游弦是无辜的,但

    那又怎么样呢?不管曲游弦是不是杨鼎臣的人,严佺都要当他是,因为这样才能够杀鸡儆猴,威慑天下。

    于是严佺向昭远帝进献谗言,污蔑定安侯世子曲游弦妄议朝政,谈论政治,藐视皇帝。严佺想要拿曲游弦杀鸡儆猴,威慑杨鼎臣的追随者,让那些秀才们不敢做出报复他的事情。

    曲游弦便成为他手中那只无辜受累的鸡。

    而昭远帝这个昏君重文轻武,早就看这些武将们不太顺眼,再加上严佺在旁边不停地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昏庸的昭远帝于是朱笔一扬,抄了曲游弦全家。

    于昭远帝而言,只是朱笔一挥,但于曲游弦而言,这却是他一生的噩梦。

    曲游弦全家一百七十二口人,男女老少,就这样全都被判流放,至边境苦寒之地。

    可谓是泼天冤枉,呜呼哀哉!

    这时候,有人在狱中告诉曲游弦,出资帮助这群说书先生递状纸的人,是白若裳。

    证物是白若裳和说书先生们往来的一页书信。

    告密者将这页书信递到了曲游弦的手里。

    信件上的文字,笨拙又难看,曲游弦曾经见过白若裳的字迹,也是如此这般难看,更何况这送信人,是曲游弦一直都十分信任的姑娘,所以他立刻就相信了她。

    “白若裳……”

    曲游弦嘴里念着这个名字,竟觉得她的名字是如此的遥远而陌生。

    他的心越来越沉。

    曲游弦没有想到,白若裳竟然为了和他退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他和白若裳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

    他们曾经订过婚,交欢过庚帖,庚帖上写着双方的姓名、生辰八字、出生地以及祖宗三代。

    那时,他们还没有彻底撕破脸,曲游弦对白若裳还存有一丝幻想,期待着白若裳能够成为自己的妻子,以后三妻四妾,鸡飞狗跳,日子照样逍遥快活。

    那张写着白若裳名字的庚帖,被他放在书案上最显眼的位置。

    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为了逼他退婚,在他的身后狠狠地捅了他刀子,害了他全家。

    曲游弦平静地撕碎了那些书信,大理寺牢房里昏暗的灯火映着他俊美而冷峻的脸庞,他将白若裳的名字深深地埋藏在了心里,对着那盏细细燃烧

    的幽灯在心中发誓。

    待他重回帝都之时,便是他剑指白若裳之刻。

    曲游弦曾经风流浪荡春风得意,红颜知己狐朋狗友遍布临安,可如今,当他手脚戴着铁链,囚车驶出临安城的时候,城门口却只有五六个青楼女子前来相送。

    昔日里那些狐朋狗友,全都失去了踪影。

    俗话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那些满口礼仪道德拥有功名的读书人诬陷他,迫害他,指白为黑,颠倒是非。反倒是这些看似卑贱的青楼女子却在危难关头,顶住朝廷的威压,来接济他,帮助他,送他最后一程。

    青楼女子们买通了狱卒,纷纷将手里的金银细软递到曲游弦手里。

    她们眼圈红肿,形容憔悴,像是哭过了一整晚。

    “这些可都是奴家准备赎身的钱,全都送予公子你。”

    “燕州苦寒,公子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奴家等公子回来,咱们再一起观风赏月,逍遥快活。”

    曲游弦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弄月吟风的能力,他甚至都已经不想再提笔写字了,但他仍旧勾起唇角,和她们一言为定:“好,等我回来,就请你们喝酒,到时候我们再一起逍遥快活。”

    纵然他失去一切,但骨子里仍旧是一个温柔的人。

    怜香惜玉是曲游弦的本能。

    说这些话时,曲游弦漂亮的桃花眼里是没有光芒的,眸光暗淡得像是熄灭了的灯。

    因为他知道,他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就算回来,他也只会是为了复仇。

    曲游弦被昭远帝发配到了燕州苦寒之地。

    他的父辈祖辈本来就是武将出身,这些功夫曲游弦从小就学了一点皮毛,用来强身健体。

    但就仅凭这么些点皮毛,也足以令他安身立命。

    严佺曾经派此刻来刺杀他,想要斩草除根,但曲游弦用青楼女子赠予他的金银买通了狱卒,他联合狱卒反杀了那些刺客,一个都不留。严佺后来又派了几波刺客,全都被曲游弦亲手杀死了。

    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曲游弦的桃花眼都没有眨一下。

    他杀人的速度越来越快,举目四望,连狱卒望向他的眼底都布满了恐惧。

    曲游弦用帕子擦干净了长剑上的血,这帕子也是

    青楼女子眉芝送的,已经被红血染透了,曲游弦擦完长剑,将帕子放到胸口,望着自己那双修长有力的双手,自嘲般低低地笑了起来。

    原来这双弹琴写词的手,用来杀人,也是如此地有具有天赋。

    他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这一点呢?

    如果他早点发现这一点,那么他就可以先杀了严佺,再杀了那群颠倒黑白的说书先生。

    最后杀了恶毒的白若裳。

    曲游弦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全都死在了流放的路上,死亡的奴仆不计其数。

    家破人亡,也不过如此。

    曲游弦的心中一片灰暗泥泞,如同活在深渊里,他觉得他这辈子都看不到阳光了。

    后来,曲游弦在燕州遇到了靖王,两人一见如故,曲游弦跟了靖王,成为了靖王的左膀右臂,曲游弦替靖王扫去夺位的障碍,赢得了靖王的信任。他们几经战乱,从北杀到南,又从南杀到北,等他们杀回临安后,曲游弦亲自手刃了严佺,报了曲家灭门之仇。

    靖王登基后,论功行赏,封了曲游弦做锦衣卫指挥使,成为年轻帝王最信任最亲近的走狗。

    成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曲游弦,身穿飞鱼服,手执绣春刀,手起刀落,杀人如麻。

    他杀的人越来越多,面容越来越冷峻。

    行如鬼魅,静若修罗。

    令人闻风丧胆。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仿佛被冰雪覆盖一般,冰冷而森寒。

    这片冰雪里,再也寻不到半丝当年花前月下的温柔。

    曲游弦去找了当时已经成为大理寺少卿的崔思止,两人翻阅大理寺的卷宗,重审当年冤屈的旧案,曲游弦沉冤得雪,终于替自己洗清了冤屈。

    凭借大理寺的卷宗,曲游弦找到了当年那些陷害过他的说书先生们。

    曲游弦手起刀落,宛若炼狱鬼魅,亲手收割了他们的性命。

    小巷子里,曲游弦不费吹灰之力杀完卷宗里最后两个说书先生。他用帕子擦了擦绣春刀上淋漓的鲜血,那张帕子上布满了陈年旧血,红到发黑,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绣春刀清理干净之后,曲游弦将帕子放到怀里,从怀里拿出一捧黄色的纸钱,撒到空中。

    纸钱纷纷扬扬,落到地上的尸体上。

    曲游弦居高临下,神

    情淡漠地看着他们。

    “这是给你们去地府的买路钱,下辈子别再作恶了……”

    曲游弦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是不带一丝感情的。

    他的内心毫无波动,仿佛不是在跟仇人说话,而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聊天。

    清风骤起,吹起那些黄色的纸钱。沾了血的纸钱黏在尸体上面,振翅欲飞,没有沾血的纸钱飞到曲游弦的脚边,发出猎猎的声响,向他身后扬去,越飞越远。

    曲游弦心有所动,突然有些后悔。

    “真是便宜你们了……”

    曲游弦的父母,他的爷爷奶奶,全都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死在了滔天的污蔑和羞辱里。

    他们死的时候,连黄纸都没有人替他们撒。

    还有曲府上下一百七十二口人,又有多少惨死的亡魂没有买路钱呢?

    杀死这群说书先生之后,曲游弦并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之感,心中反而被一种莫大的悲哀填满。

    他在此刻,是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就算他杀光了所有人,他的父母亲人奴仆也不会活过来了。

    痛苦的人,只有活着的自己而已。

    曲游弦回到妓院,现在这里是他的新家。

    他刚封了锦衣卫指挥使没多久,就花光了所有家当用重金买下临安城里最负盛名的妓院。

    他将当年接济过他的青楼女子们全都安置到了这里。

    他问过这些青楼女子们的意愿,这些青楼女子们都不愿从良,她们说平淡的生活不属于她们,她们只想在临安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唱最哀婉的小曲,笑看风月,快意人生。

    这座妓院后来被曲游弦改成了一个曲楼,姑娘们只卖艺,不卖身,很多公子们慕名而来。

    没有人会在这里闹事,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里是锦衣卫的地盘。

    文人墨客们开始了他们新一轮的阴谋论,他们认为这座曲楼是隶属于锦衣卫的情报组织,里面的每一位姑娘都是身负武功的绝顶高手,他们都由曲游弦所控制。

    关于曲楼的传说越来越多,他们用浓墨重彩将曲楼描绘成腥风血雨的风暴中心。

    但其实,这里不过是曲游弦最后的一处温柔乡罢了。

    眉芝奉上茶盏,绕到曲游弦身后,动作轻柔地替曲游弦揉肩。

    “公子是在嫌

    弃奴家年老色衰吗?”

    曲游弦闭目养神,语气平淡而温和:“在我眼中,芝芝永远都和当年一样美。”

    “既是如此,公子为什么不对奴家笑一笑呢?”眉芝绕到曲游弦面前,望向他俊美而冷酷的脸庞,秀眸盈盈,含着一丝愁绪,“公子,你已经很久没有对奴家笑过了。”

    从前的曲游弦有多么风流浪荡,疏朗俊逸,如今的曲游弦便有多么的沉默寡言,冷酷严厉。

    曲游弦只有在和青楼女子说话的时候,冷酷的面容才会冰雪消融,稍微温和一点。

    他们都说,锦衣卫是皇帝的走狗,监控文武百官,为世人所不齿。

    但没有人会想到,这位冷血无情臭名昭著的锦衣卫指挥使,曾经词曲双绝,弹得一手好琴,谱得一手好曲。他的词句绮丽浓艳,曲子委婉动听,很多词曲大家都自愧弗如。

    而现在,曲游弦的词曲却已然成为了绝唱。

    曲游弦睁开双眼,拍了拍眉芝的手,语气还是和多年前一样温和,只是失去了当年的笑容。

    “芝芝,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眉芝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后来,成为新帝的靖王,借由严佺贪污谋反案,将前朝旧臣贪官污吏们一网打尽,将他们全部都关进了天牢里听候发落,曲游弦联合崔思止将白若裳关进了诏狱。

    白若裳落到了他的手上。

    曲游弦没有去质问白若裳,当初为何要如此恶毒帮说书先生递状纸害了他全家。

    他曾因为能言善辩舌战群儒而酿下大祸全家惨死,当年的他有多么的能说会道,如今的他便有多么的沉默寡言,惜字如金,所以他什么话都没有跟白若裳说。

    他的父母,他的爷爷奶奶全都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现在再来质问白若裳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曲游弦只想复仇。

    让白若裳付出代价,亲手杀了白若裳。

    但这个时候,白皓雪却来求情,让他留下白若裳的性命。

    白皓雪纤细柔弱的脸上满是不忍之色:“她虽然作恶多端,但毕竟是我的亲姐姐,我不敢求你放过她,只求你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的性命。”

    曲游弦看了白皓雪一眼,沉默了片刻,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

    对白皓雪的那点念想,早就随着岁月消逝,如同绣春刀上的血迹,被香帕擦尽。

    随着漫天飞舞的黄纸纷扬远去。

    但当年在狱中派人告知他,白若裳和说书先生沆瀣一气的人,正是大义灭亲的白皓雪。

    白皓雪也算是对他有恩。

    “好,我答应你,留下她的性命。”

    曲游弦的眸光,落在诏狱里那些森寒冰冷泛着寒光的刑具上,心渐渐冷了下去。

    但我却会让她付出比生命更惨痛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白若裳:我冤枉……

    曲游弦:你是罪有应得!

    白裳裳:她真的是冤枉的。

    曲游弦:……那我便听裳妹妹的。

    曲游弦的故事背景交代完啦,下章直接是现实剧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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