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县城某家客栈店掌柜的死讯很快就传开了。
从一条街传到了三条街……五条街……八条街……
直到……整座县城,乃至一条野狗都听说了这件事情。
清河县,县学堂。
这座学堂不一般,前段时间来了几个上了年纪还来读书的人。
以鲁智深、杨志等人为首的草莽英豪。
还有前任黑街主事人鲍旭与李衮兄弟两人。
顾大嫂:“听说了没有,城里一座客栈的掌柜被剁成了碎块最后又拼了回去。”
孙二娘:“真的假的?这也太残忍了吧?”
扈三娘听了孙二娘的话顿时皱了皱眉。
“得了吧你,以前卖人肉包子的时候也没听说你是一个善茬。”
三个人的谈话吓坏了过来过去的小朋友,原本大姐姐,漂亮阿姨的形象消散殆尽。
先生听说这件事儿后赶走了三位女士,给她们放了半天的假。
聊八卦去外边儿聊,别教坏了小朋友!
“姐妹们,既然出来了,不妨去看看那具……被剁了几百刀的尸体吧?”
三女一拍即合,一同朝着事发客栈的地点走去……
三人的身份在县令那边已经得到了首肯。
在县令看来……
当地学堂的那些“大”学子们都是跟着赵元做事的。
将来跟着赵元干,都将是前途无量的那种!
趁着他们还没有出名,先混个脸儿熟,将来不也好办事儿嘛!
三女围着店掌柜的尸体指指点点,不时地发表一番自己的评论与观点。
这一刀力度太大,容易使得尸体将来不好拼凑。
这一刀有太轻了,从而导致需要在一个手里点多次挥砍。
容易给死者造成心理阴影,提前被吓死。
那在这之后的手段,就会有些无聊了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三女的谈话无异于是给了仵作莫大的压力。
冷汗即便打湿了整个后背依旧在坚持着做完自己的工作。
顾大嫂:“你们说……行刑者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有没有可能回到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呢?”
顾大嫂的一句话引起了其余两名女士的共鸣。
同时被离她们距离不算太远的县令听进了耳朵里。
他立马招呼过来两名班头,叫他们带着各自的下属衙役混入人群中仔细盘查。
“顾大嫂说得没错,这种可能性非常的高。”
“对,杀人凶手极有可能就藏在围观的人群中,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沾沾自喜。”
顾大嫂猜的一点儿都没有,非常的准确。
整死店掌柜的年轻男子正隐藏在人群之中。
看着仵作勘察尸体,百姓驻足围观,衙役搜集认证……
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满足的感觉。
用六个字来形容此时的年轻男子的话——就这个biu倍爽!!
“首领,差不多就可以了,咱们也该撤退了。”
不光年轻男子一人,他的身边还跟着“淮水悍匪”中的一名小喽罗。
此人身份那是真的不简单,舔狗中的王者,俗称就是“狗腿子”。
不光是年轻男子一个人的狗腿子,还是其余三位首领共同的狗腿子。
有一种淮水悍匪“第二代领导人”的既视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四位首领下台之后其中一个位子,必有此人一席之地。
“不!现在还早,不用那么着急。”
年轻男子得意洋洋地笑着,对着人群扫视了一圈。
“朝廷的那群蠢货,根本不会知道我会躲在人群之中看好戏。”
“正所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首领,你……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混迹在人群之中的衙役们突然多了起来。
他们似乎有目的性在搜寻着围观的百姓。
年轻男子皱了皱眉,顿了顿后说道:“抓住机会,待会儿绕到衙役们查过的位置。”
“好的首领,我明白了。”
可尽管如此,狗腿子的心中还是隐隐约约的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是对危险预知的本能,也像是……天赋。
这个地方不能继续待下去了,首领是不听劝,但他却不是个傻子。
趁着首领不注意,他慢慢地退出了围观的群众,消失在了县城之中。
“姓名,住址,家中有几口人,昨天晚上在哪里做了什么。”
首领正看热闹,耳边却传来了衙役们的问话。
差异地他扭头一看……
自己被两名衙役前后夹击,询问着一些看似简单,实则不同寻常的问题。
为什么不同寻常?
清河县第一次来,他哪里知道这地方哪里可以住,哪里不可以住。
于是乎……胡话张口就来,年轻男子随便扯了一句搬出了一句住址。
本以为蒙混过关的他却意外听到了身旁有人大喊。
“你放屁!那个地方是我家!我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邻居。”
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首领意识到事情不妙,转身便跑。
衙役们大声呼喊着“抓住他,抓住他。”
但因为现场围观的群众实在是太多了的缘故。
所以抓捕的阻碍无故增加了不少,以至于被他逃掉了……
但是他……真得能逃的掉吗?
在衙役发现端倪之后,顾大嫂三人便率先退出了人群。
因为她们清楚在人员众多的情况下,衙役现场抓捕的机会为“0”。
所以……
“真特么倒霉,居然问我住哪儿,我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不知道跑了多久,发现后面没有追兵之后年轻男子选择暂时休息休息。
等到了晚上再离开清河县。
“狗玩意儿居然把我一个丢下自己跑了,回去之后老子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的声音突兀地传进了年轻男子的耳朵里。
“虽然很想看你扒皮的模样,但是……你恐怕没有那个机会了。”
孙二娘冷笑了一声,从年轻男子的视线盲区走了出来。
“朋友!”
“有时候拥有自信是一件好事儿。”
“但是过度的自信,就变成自大了。”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自大,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着,孙二娘从小腿处拔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
“跟我回衙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