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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曼妮坐在窗前等啊等,从白天等到了黑夜。等来了晚餐,又等来了宵夜,就是没等到顾辰泽的现身。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陆曼妮几乎是欣喜若狂的打开了门。

    怎么是你

    简宁好笑的倚在门口,怎么,这么不欢迎我?

    陆曼妮沮丧的抱怨道:这算什么蜜月!分明就是公差!

    听说今天恒泰高层开了紧急会议,也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下面也忙了一天。那个,我先洗个澡。不介意吧?

    陆曼妮挥挥手,示意她快去快回。

    凌晨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潮湿的水气,天空中覆盖着大片浓黑的云层,将月光遮蔽得严严实实。

    顾辰泽站在酒店顶层套房的露台上抽烟。

    晚上和土地局的几位领导喝了许多酒,虽然没醉,但两侧太阳穴始终突突地跳着。再看微信里那条暧昧的信息,一时间脑海里浮出了某些幻想。

    转念一想,干脆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想我了?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性感撩人。

    陆曼妮躺在床上,膝盖并在一起轻蹭了蹭,心软软的一片,隔着电磁波,她还能隐隐约约听到顾辰泽的呼吸声。

    床的另一侧,顾辰泽的气息还沾染在上面,她趴在那一侧,红着脸低声说了句地说:嗯,特别想。

    那头低笑了一声,语调隐有笑意:怎么想的?

    陆曼妮红脸咬着下唇,不说话。

    顾辰泽又问:用什么想的?

    陆曼妮脸颊发烫,羞的躲进被子里,冲着那边的人吼了句:滚!

    早点休息,我明天上午还有事,所以才叫了简宁陪你。

    陆曼妮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发现那头的人看不到,才低低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边。只觉得小腹处又燥热发紧。自言自语的骂了句:顾辰泽是个臭流氓。

    一根烟燃尽了,顾辰泽才转身回到房间里。客厅外似乎有极轻的响动,他不疾不徐地走过去,只见安以宁正站在门口。

    璀璨灯光盈盈落在她的四围,映在地上犹如细碎的星海。她穿着一袭白裙,明明连妆都没化,却叫人联想到四个字:明艳动人。

    隔着这样近的距离,顾辰泽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直到她先开口说话。是我拜托余思承的。

    ‘闲得蛋疼!’顾辰泽在心里低斥了一句,面上却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说了句:很晚了,你走吧。

    我想跟你谈谈。她将手里已经开好的红酒摆在桌上,转身又找了两个杯子。

    没什么好谈的。顾辰泽也不在反对,有些疲惫的坐下,又点了支烟。

    安以宁将自己的酒仰头喝下: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顾辰泽将烟吐出,故人。

    故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旧相识,而另一种却是已经亡故的人。安以宁一时间觉得好笑,这个人竟然轻飘飘的用这两个字将自己划分到了她所不能触及的区域。

    她嘲讽的苦笑,又添了杯酒:是你说,你会一直等着我的。现在我回来了,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我是说过,但是在失去那个孩子前。他的语调平静,目光仿佛没有焦点,更像是穿透了眼前的人和事,看到更遥远的过往。

    隔着淡白的烟雾,安以宁回忆起了过往的种种。他的确是在那个孩子之后,从未说过有关于等她的话。他会接受自己对他生活的干涉,也会因为她与陆予凡的亲近而生气,更会为她解决一切麻烦。只是他再也没有和她提过有关于他们的未来。

    你只是在生气对不对。安以宁眼角湿润,走过去蹲下身将下巴放在他膝盖上,仰着脸问道。

    顾辰泽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你和陆予凡纠缠不清的时候,擅自拿掉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我会不会生气?

    她默不作声,眼神有些浮荡:我以为你并不在乎,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你的任何需求。

    你知道监狱的夜晚有多冷吗,你知道成为恒泰最大的股东有多艰难吗,你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时我有多开心吗?你不知道,也从来没想知道。安以宁,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让你予取予求。顾辰泽掐灭了烟蒂,眉宇间透出一股倦意。

    安以宁似乎是在瞬间恍然大悟:这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你故意让我失去了陆予凡,也失去了你。

    顾辰泽不可置否,看着那种柔美娇艳的脸庞,淡淡说道:我做的可不止这些。你在国外做的那些龌龊事,也是我找媒体抖出来的。

    安以宁一时震惊。原来他知道她在律师行业的违规操作,知道她和陆予凡的暧昧不清,甚至知道她不过是无路可走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那陆曼妮呢,你真的爱她吗?这场算计里,你敢说没有利用她?她看了她半晌,终于从地上站起来。

    顾辰泽摸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淡淡一笑:那又怎样。如果没有利用,我怎么会知道她有多好。说罢,顾辰泽起身直接上了二楼。你该回去了,很晚了。

    客厅里灯火通明,莹莹的灯光落在地板上,反射出一种清冷安静的色泽。安以宁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望着空荡荡的楼梯,胸腔里仿佛堵着一团又干又软的棉花,就那样密密实实地梗在心口,每一下呼吸都是难熬的。

    二楼拐角处的一扇门虚掩着,从里面透出一丝昏黄的光。她停在那里迟疑片刻,终于还是伸手推开。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温暖,遥遥落在那张沉峻的脸上。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脱掉长裙,一步步靠近这个男人,像是着了魔、中了咒一般,一直走到他跟前。

    可是手指刚一触及顾辰泽的脸庞,就被他突然抬手捏住了手腕,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双乌沉的眼睛。原来你这么轻浮廉价。

    安以宁被惯性带得身体一晃,跌坐在地上,漂亮的眼睛里除了惊讶,还有一抹难掩的难堪。

    顾辰泽拿走了床头的手机,走出卧室拨通了余思承的号码,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余思承的声音犹带试探:这么快就谈好了?

    限你两分钟之内,带她从我眼前消失。顾辰泽不冷不热的声音倒吓得余思承一个激灵,瞌睡虫早跑了大半。

    他迅速从床头坐起来,醒了醒神,涎着脸皮嘿嘿一笑,试探着问:她都开口求我了,更何况你们那种关系

    余思承,顾辰泽再度提醒,你还剩下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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