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真正去责怪对方没有救自己呢?
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沈若卿跟苏清濯倒也没真的放在心上。
黄沙会是城堡的名字,它立于荒漠之中,一旦踏入大门,光线变暗,远处送来凉飕飕的风,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城堡里面被搜刮得几乎空无一物,想来曾经到访过不少探险者,空留下一座空城堡。
闵丘珠的眼中难掩失望,她尖着嗓子,用拈酸捏醋的口吻说:“房大小姐,你这找的什么破地方?连个像样的凳子椅子都没有,坐都没地方坐!更别提有什么宝物了!我看啊,你莫不是被江湖骗子给骗了,买了份假冒伪劣的藏宝图?”
房石雨本就是个性子极为冷淡的冰山美女,当她流露出淡淡的羞恼愠怒时,别有一番风情,看得子书琰又心猿意马,满目柔情。
他打圆场道:“丘珠你就少说两句吧,房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即便真没有那绝世的功法,也是房姑娘的一片心意。”
闵丘珠冷哼一声,倒也没再揪着她不放,只得意地扫了一眼房石雨,好像在说,看吧,连子书琰都觉得你找了个假地图了。
房石雨紧咬贝齿,险些要咬出血来,她紧紧盯着手中的藏宝图,忽而眼前一亮:“寒泉,这里有个寒泉,我们刚才路过时都没见着,说不定有收获。”
她望向子书琰,似乎是在寻求他的肯定,后者很给面子地淡淡一笑,“本来便是你找的地方,自然是听你的。”
眼底柔情一闪,最是惑人,惹得房石雨娇羞得红了脸。左连筠、闵丘珠和庞俟柳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嫉妒之色溢满了眼眶。
沈若卿传音道:“这男的可真是厉害啊,四个女的喜欢他,他都不翻车的。佩服佩服。”
苏清濯皱了皱眉,似乎有话要讲,但不知怎地犹豫了,沈若卿拍拍他的肩膀,说:“有话就说,别憋着。”
苏清濯看了她一眼,传音道:“子书琰这样的,不应该是你们女修唾弃憎恶的对象吗?你为何会佩服他?……他的天赋和实力,未必在你之上。”
见他埋头沉思、困惑不解的模样,沈若卿心底暗暗发笑,她再次拍拍他的肩膀,道:“师兄真是可爱得紧,您这就不懂女人心了吧?我佩服他,佩服的是他万花丛中过,如鱼得水的态度,若换了我是他,恐怕早就疲于应对了。”
苏清濯的面容沉了沉:“你不要学他,你只能喜欢一个。”
只要一想到这姑娘还想左拥右抱,还不翻船,他就一股火气蹭蹭蹭地上来了。
谁料沈若卿不听劝,居然还畅想了一番那般场景:“到时候,我左手搂一个,右手抱一个,身后在有个美男为我捶肩,脚边还有人为我捶腿,四位美男还各有千秋,我……”
“师妹,停止你不切实际的幻想。”苏清濯严肃地说,“七玄宗不收这样的弟子,你这般行事,会被逐出师门的。”
沈若卿见他一脸严肃,立时苦了张脸,“知道了知道了,真是个老古板,我开个玩笑你也当真了。不好玩。”
苏清濯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她是打消了那种危险的想法,甚好,甚好。
沈若卿对这六人比较好奇,一路上都在观察。
寒泉在黄沙会城堡的最高处,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了,透明的泉水汩汩地从山缝中冒出,发出潺潺的流水声,泉水冰寒,透明澄澈,可谁也不敢先行尝试,倒是闵丘珠从灵宠袋里抓出一只毒蝎,毒蝎顺着她白皙瘦小的手掌爬下去,落进泉水中。
它甩着尾巴,摆着脑袋,爬进了水中,咕嘟咕嘟地喝起了水,闵丘珠侧耳倾听一阵,点了点头,招招手,把毒蝎放回了灵宠袋。
子书琰问道:“怎么样?”
闵丘珠笑嘻嘻地说:“琰哥哥,水没有毒,可以放心用。”
庞俟柳娇滴滴地说:“你说没毒就没毒啊?你这魔女浑身是毒,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们?不如你先喝一口?”
闵丘珠怒道:“不识好人心!你不信的话就待在这里!”
庞俟柳冷哼一声:“是谁在诋毁房大小姐?又是谁在我们的饭菜里下毒?还是谁杀了我最心爱的契约兽?不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你的恶行,我看得一清二楚!”
闵丘珠说:“你无理取闹!我没有做这些!你别把所有的错事都扣在我头上!琰哥哥,你看她!这女人实在歹毒!我们不要带上她了好不好?”
左连筠小声说道:“两位姐姐不要吵了,少爷,您快劝劝她们。”
子书琰非但没有因为她们吵架而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看起了好戏,她们本就是为了争夺他的关注而争吵,他为什么要生气呢?吵得越凶,证明他的魅力越大。
等两边都停歇下来,他拍拍房石雨的手,牵着她一起往上走:“走吧。”
剩下三女把仇视的目光投向了房石雨。这女人,一句话也没说,反倒是得到了子书琰的关照。
子书琰居然还牵了她的手!可恶!
“师兄,你背我!”庞俟柳撒娇般的声音传来。
被叫到师兄的岑鹏赋,无奈又好笑地看了眼自家师妹,只得认命地蹲下身来,丝毫不介意长袍被沾湿。
庞俟柳趴在岑鹏赋宽厚的背上,嗔怪地看了眼子书琰,而后者只是投来了一个“你不要这么调皮了”的目光,这叫她有些失落,子书琰连这都不嫉妒,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吗?
岑鹏赋背着师妹,师妹心里想着别人,他不是不知道,师妹叫他背她过去的用意,他也清楚,但他还是很欢喜,毕竟这是第一次离师妹这么近……
苏清濯见那清冽的泉水,即将漫过沈若卿的脚踝,他皱了皱眉,道:“我背你上去吧。”
沈若卿觉得自己耳朵幻听了,见他当真要蹲下身去,她连忙制止了他:“千万别!要是被你的师侄们见到了,肯定会杀了我的。行了,我没那么娇气,走吧走吧。我是冰灵根,不会被水打湿的。”
被说成娇气的庞俟柳:“……”
苏清濯的心中还有点遗憾,他看着岑鹏赋背着师妹,踩着山泉水,往山石上走去,再看看身边比自己走得还快的沈若卿,他觉得,他这个师妹有哪里不对。
怎么跟别人的不一样?
聂师弟不是说,要多学多练吗?
现在师妹不给他机会怎么办呢?
他有点苦恼。
但他不说。
沈若卿自然就不晓得了。
“傍晚的云,好漂亮……”房石雨站上山巅,牵着心爱之人的手,美景、美人尽收眼底。
子书琰指着东方的某一角,说:“快看,那儿有东西。”
房石雨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团彩虹色的云霞,化成了一本书的模样,安安静静地悬挂在半空中。
房石雨呆呆地往前走,子书琰望着她的目光满是柔情和宠溺。
二人旁若无人地走到云做的书下,无视了三女嫉妒和仇视的目光。
闵丘珠眼底的嫉妒之色将她的双眸染成了血红,在这云霞之下特别瑰丽夺目,沈若卿都看得心头一紧。
左连筠面色淡淡,神情自若,仿佛少爷和谁在一起都是好的,她不该插手,唯有掐紧的指甲泄露了她的心情。
庞俟柳重重地甩开师兄的手,目光追随着琰哥哥而去,那才是她生命的光,是她的唯一,她的心在滴血,如果要她跟其他女人分享琰哥哥,她,她……好像要就地死去。
三女那心痛得无法呼吸,嫉妒得无法维持端庄贤淑的模样,深深地印刻在了沈若卿的脑子里,她也更加地坚定自己不需要三夫四侍的想法,否则她得要面对多么可怕的修罗场啊,她可没有子书琰的淡定自若!
“暮、云、寒、泉、本!”
五个字,轻轻地从房石雨的口中溢出,她娇媚的面容上流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虽然不知道那功法到底有多好,可是看房石雨那般喜悦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是好宝贝。
她拥有了更强的功法,就能更长久地站到子书琰的身边,同时,子书琰也在四女的目光注视下,深情款款地拉着房石雨的双手说道:“石雨,我很高兴你能得到它,这样你就能变得更强,有资格与我站在一起。”
房石雨冰山般的面容上也绽出淡淡的笑容,宛如冰雪初融,十分好看。
当夜,子书琰和房石雨洞房花烛,芙蓉帐暖度**,泄露出的细碎的呻吟声,叫三女着实没有睡上一个好觉。
左连筠抱着自己,靠坐在大树下,脑袋抵在膝盖里,面色沉沉,看不出来她的神情如何,但大抵是不怎么好的,她的周身气压降到了冰点,尤其是那些破碎不堪,似快了又似痛苦的叫声,充斥在脑海挥之不去,环绕在周身驱散不开,左连筠的面色沉到了谷底。
闵丘珠来到她的身边,邪肆地挑起她泪流满面的脸蛋,蛊惑又怜惜地低声问道:“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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