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剑“嗡嗡嗡嗡”响个不停,而她对面的绿衣剑修见到墨白剑后,露出了振奋的表情:“就连名剑也认你为主,看来你确实有点真本领,那么我们痛快一战吧!”
司徒弈雪在崇云宗,被人评价为疯子,他的师父是从战场上爬回来的,教给他的,也都是杀人的本事。
他本人也身负血海深仇,即便那仇已经报了,但他因此而养成的性格,也非一朝一夕便可改变的。
郑师姐说他该放下了,可他总是放不下。
迎面而来的剑光,将他的面庞照了个通透,而那剑光忽然绽放出一朵冰蓝红的小花,他顿时兴致更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有了剑意,这种剑意我从未见过,是你自己悟出来的?”
沈若卿从前也未曾跟真正的同龄剑修较量过,是以并不知道自己能够凝聚出两仪剑意有什么特别的,但看司徒弈雪这个表情,她应是很不错的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让你瞧瞧我的剑意——雪之剑意!”
雪,漫天的雪花,雪山上能够让人致盲雪白一片,鹅毛大雪纷纷落下,冷到极致,寒到极点,人置身其中,要把血液冻僵,身体栋成冰块,活生生冷死!
沈若卿的剑尖上骤然喷出一朵两仪花,而那花朵绽放出冰红色的炼狱心火,心火是从心底里开出的花,是她游历了多年而后领悟出的灵火,在这雪之剑意弥漫的雪山之中,竟然能够生生不息。
司徒弈雪看得精彩,眼中闪过异色:“不错,不错,但剑意不止一种——夏雪!”
雪花瞬间溶解,仿佛刚才的一切不曾存在过,取而代之的是炎炎夏日沙漠上的一捧雪。
雪花飞扬,是黄沙中的唯一凉爽之源,让人渴望至极,然而若是靠近它,便会被冻成冰渣子。
沈若卿毫不怀疑在酷热之地的冰还能存活下来就意味着它的坚不可破,她没有贸然靠近,比的便是剑意,她就要用剑意来取胜。
谁的剑意精妙,谁就能赢得胜利。
尽管身为冰灵根的司徒弈雪能够凝聚出如此之多的黄沙令人吃惊,但沈若卿也有办法对付。
她灵机一动,将炼狱心火调整成冰蓝色,其中的水灵力占了绝大一部分。
司徒弈雪维持着剑意不散,眼中的兴奋渐渐变成失望,她也不过如此……
然而,他忽然呼吸一滞,瞳孔骤缩,眼底闪过一抹惊愕,当冰蓝色的火焰在触及到黄沙之上的那捧轻雪时,忽然变成了一只冰蓝色的彩翎鸟,它羽翼张开,包裹住了那捧雪花,雪花在它的羽翼之下,眨眼间便融化了个干净!
“不可能!”司徒弈雪不可置信,他用这一招对敌,不说一千也有九百九十九倒在了他的剑下,沈若卿只是幻化出彩翎鸟就把他的雪花给融化了,这怎么可能?
沈若卿道:“夏雪确实精妙,但你忽略了黄沙的作用,我利用它来助我,难道不行吗?”
“你!”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难!
这需要庞大的精神力!
黄沙是他的剑意所化,沈若卿怎么可能夺走他掌控的黄沙?
然而事实证明她做到了!
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有那般强悍的精神力!
他不知道的是,沈若卿修炼九转炼魂诀,灵识比一般人强大,而且她经历过空间穿越,她的灵魂强度也比普通人高,再加上她勤奋的练习,灵魂强度早就超过了大灵师境,达到了天灵师境。
而这家伙压制了修为到大灵师巅峰,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那么,我来让你试试我的剑意了。”沈若卿站在他的对面,手中的墨白剑骤然划过一抹弧度,看似随意,实则每一个角度都经过了计算。
公仪凉和苏清濯都在关注着这一场对练,尽管司徒弈雪压制了修为,可他的眼界还在,他的思维不比沈若卿的活跃,但他天资聪颖,勤学苦练,天赋绝佳,是同辈中的佼佼者,郑师姐也时常夸他,并且言明他将来成就定不会在她之下。
他以前以为是真的,但现在他才明白,她是为了鼓励他,他比真正的天才还差了许多。
沈若卿的剑意是一朵两仪花,花朵娇嫩欲滴,由外而内发生渐变,淡蓝、深蓝、红色,花芯则是纯粹的白,它通透如琉璃,就好像它的主人那般纯粹。
它似冰又似火,它寒冷得能冻住人心,又火热得能炙烤大地。
司徒弈雪在这剑意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那个胆小懦弱地只会逃避的家伙,最终被郑师姐捡回去,重新开始。
然而满门屠杀带来的恐惧和仇恨,犹如跗骨之蛆般腐蚀啃咬着自己。
沈若卿见他失了神,便知道这一招赢了。
悄然收起握在左手袖内的玉阳扇,她藏起眼底的心虚,待他清醒,她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是我输了。我对剑意的领悟不如你。”司徒弈雪并未察觉出异样,他还沉浸在刚才被她引得入神的场景。
沈若卿的下一句话,让他猛地清醒过来:“前辈可是崇云宗的人?”
“你可莫要称呼我为前辈。叫我司徒道友便可。”司徒弈雪话音一顿,讶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来自崇云宗?”
沈若卿指了指他袖口的标识:“这个小小的云字,不正是代表你的宗门吗?”
司徒弈雪暗道她的机敏,“带云字的宗门那么多,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来自崇云宗,你可从未到过灵界。”
他露出的狐疑,沈若卿适时地接住:“我曾经在四季之森秘境之中见过以为自称来自浮玉府崇云宗的女修,不知她是否与你是同门?”
司徒弈雪惊讶地问:“你认识郑师姐?”
沈若卿颔首:“原来郑秋澜是你的师姐啊?”
司徒弈雪正色道:“正是我家师姐,若非有她,我也不会有今日。”
沈若卿道:“既然她对你有恩,那么,我是她的师叔,可否通融一二,让我过了这一关?”
这么理直气壮地用着自己的长辈身份,而且他还硬生生比她矮了一辈……司徒弈雪脸色微怔,道:“这一关算你过了,只是……”
沈若卿最怕别人说只是,蹙着眉头,客气地问道:“司徒道友怎么了?”
司徒弈雪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我想知道师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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