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卿发现司徒甄的腹部被利刃划伤,丹田被劲气震荡,险些要破碎,但万幸疗伤及时,还有得补救,只是这数十年,她恐怕得要在修养中度过了,也不知是何人想要废了司徒家嫡女。不过,北澜江流域的纷争并非是他们可以参与的。救下这位姑娘,也算是结个善缘。
沈若卿把最好的丹药为她服下,而后说道:“她的伤势已经无碍了,只是往后运气会很艰难,怕是很多年都不能痊愈,也不知是何人如此狠毒,竟然对司徒姑娘下如此毒手。”
司徒甄感受着伤口的暖意,心中知晓沈若卿给她吃的必定是疗伤圣药,比她身上带的也不遑多让了,只是丹田的损伤岂是简单能修复的?
她笑着摇头说道:“司徒一族树敌太多,我会查出是谁要害我。”
唐惊羽颔首,司徒氏族定是能拿得出修复丹田的丹药,只是在三生境,司徒甄的安危就无法保障了。
司徒甄说道:“谢谢你们救我,我还有个请求。”
“请说。”唐惊羽心中已有了猜测。
司徒甄试图起身,却被沈若卿按了下去。
司徒甄挤出笑容来,道:“司徒家的人我不放心,害我之人很可能便是司徒家的人,请唐公子送我到子车琴身边,我司徒家必有重谢。”
当听见司徒甄的话后,看了眼沈若卿和姬行云,而后答应了下来。
唐惊羽身为愿师,最重承诺,曾经有愿师没能兑现诺言而自毁道基的,因此司徒甄对唐惊羽的保证是很信任的。
沈若卿见司徒甄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便使了个眼色,把唐惊羽和姬行云叫了出去。
“唐惊羽,你是怎么遇上她的?”姬行云问。
唐惊羽答:“她被人追杀,我就帮了她一把。”
“那你是被人追到了醉梦刹?”沈若卿狐疑地皱眉。
唐惊羽颔首:“醉梦刹除非与愿师有缘之人,否则是见不到它的,你们二人能进来,我也很怪异,不过……”
姬行云深深地看了眼沈若卿,“许是清静琉璃灯领你进来的。”
沈若卿讶然,“原来如此。难怪我们在外面看见的只是一座小刹,原来真是障眼法。唐惊羽,你准备怎么做?”
唐惊羽道:“等她的伤势好转,我再将醉梦刹查探一番,一年后要想进入前六百,并不是什么难事,还是先让她修养为主。”
沈若卿眸光闪烁,眼底意味不明,姬行云的目光在唐惊羽和司徒甄的房间门口来回扫过。
沈若卿有心提醒,但又觉得点醒了他,许是不妥,还不如让他就这样。
姬行云见沈若卿的神情,便知她的想法,也就歇了那些个心思。
姬行云说:“我和沈若卿先行一步。”
唐惊羽并未阻止,颔首道:“请自便。”
醉梦刹有一千零八十个独立的阁楼,沈若卿和姬行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一千零八十楼宇内搜查,发现了不少古老的法器。
然而,这些法器太过古旧,没能扛住岁月的流逝,除了几件品阶较高的还能用之外,其余都已经失去了效果。
沈若卿只拿了几件天阶的法器用做实验,其余的都留在了醉梦刹中。
倒是姬行云很满意,他在一棵新长的菩提树下,挖到了上百坛灵猴酒,分外欣喜,每一坛酒中富含灵气,埋葬了数千年之久。
喝下肚,有平静心神,凝聚灵气的效果,但是一次不能喝多,喝半坛最多。
姬行云第一次太高兴,喝了大半坛,结果醉了三天三夜,不时地说胡话,骂他的爹娘云云。
沈若卿好笑地替他收起了酒坛,并且送给了唐惊羽和司徒甄各三坛。
姬行云醒来后,问起酒坛去了哪里,沈若卿揶揄地说道:“你喝酒误事,我便全部倒进灵草灵花上了,让它们回归天地。不是很好?省的你再喝醉。”
姬行云大为生气,跑去她倒酒的地方看,结果把醉梦刹翻了遍也没找见,沈若卿只好把一百多坛灵猴酒还给他,“给,下次莫要再喝醉了。”
她开玩笑时的模样,姬行云见了,好气又好笑,“好你个沈若卿,竟然敢骗我!”
沈若卿转身就跑。
她自己留了几坛,埋进了桃花树下,等苏清濯出关,也有灵酒喝了。
醉梦刹里,除却一些作古的法器外,还有玉简,只不过玉简也腐烂得差不多了,她只在里面找到了几块有用的,其中一块记载着使用愿力篆刻禁制、阵法、符箓的法门,沈若卿如获至宝,研究了整整十日。
沈若卿和姬行云离开醉梦刹时,司徒甄恢复了五成,只是还不能动用灵力,在分别时,姬行云拍拍唐惊羽的肩膀,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后者闻言顿时脸色微变。
沈若卿虽然好奇,但不会在这时候问,她朝着司徒甄拱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来日再见。”
司徒甄浅笑地挥挥手,觉得她很有意思:“后会有期。”
目送二人离去,司徒甄讶异地发现,唐惊羽看自己的目光与以往不同,不能说有很大的不同,只能说,他明白了什么。至于明白了什么,她隐约感觉到了。
只是……司徒甄握紧双拳,扬起脸望向唐惊羽,灿然一笑:“唐公子,醉梦刹真正的好东西,怕是还在里面吧?不妨带我也去长长见识?”
唐惊羽一愣,被她灿然的笑容戳中了心窝,他浅浅地回道:“好。”
走出了百里之外,沈若卿好奇地问道:“你方才与唐惊羽说了什么?”
“我告诉他,他对司徒甄的心意。”
沈若卿沉吟片刻,问道:“之前没说,为何临别时要告诉他?”
“因为他越陷越深了,愿师是不能娶妻的,他们孑然一身……”姬行云颇有点儿感慨,“只是,姬行云这半年来,对待司徒甄,越来越不像普通朋友了。即使我不说,他迟早也会察觉出来的,我不过是帮帮他。”
沈若卿沉默,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眨眨眼,冲姬行云神秘一笑,问道:“姬行云,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其实醉梦刹里最珍贵的东西,一直都在那儿,只不过我们与它无缘。每每从它面前走过,它也不会看我们一眼。”
姬行云颔首:“司徒甄不是那个人,所以他们在里头待了半年都毫无反应,倘若是楚吟雪的话……”
沈若卿弯唇浅笑:“不知楚吟雪何时能来?只希望不要太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姬行云见沈若卿要去拿传讯符,翘起唇角,饶有兴味地问道:“你是想要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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