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卿没见过此阵,却在见到它的第一眼被深深地折服了,她不敢相信,这个世上居然有如此逆天之物?
不可能的吧?
然而,那些闪烁着微光的符文,无不在诉说着大阵的功效。
“我可能是眼花了……”沈若卿望向姬行云,“你是怎么布置出来的?”
姬行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果然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此阵名为圣心如意还阳阵,可以复活一个魂魄健全的死人。”
如果放在现代,一个人的肉体死亡,那便是真正死亡,而在这个玄幻的世界,肉体并非最终的消亡,正如同苏清濯一般,他仅存一缕命魂,不也意志长存吗?
能布置出如此大阵的前辈,定是位惊才绝艳之辈!
想到这里,沈若卿稍稍平复下内心的激动,“我该怎么做?”
“将他的魂魄放入大阵中枢即可。”姬行云的眼底闪过一丝红光,那是希冀和兴奋的光芒。
沈若卿的手掌轻轻抚过天芯石,后者迸射出惊人的蓝光,内里的白色雾气不分你我,很难抽出其中的一小部分。
但这些难不倒她,她轻轻握住天芯石,道:“唐时墨,回到你的身体里去吧,即便是有何心愿未能达成,醒来了,才有可能。”
她的话音一落,一缕细小的白雾缠绕在指尖。
沈若卿缓缓地走向阵法中枢,她的眼睛反射出密密麻麻的精妙符文,那里的每一处细节,都是她穷尽一生都要学习的奥妙。
置身其中,仿佛置身符道的海洋,因为曾经在最接近本源的金莲身边睡了三日,她对于符道的理解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如此玄妙的大阵,她怎能放过?
她一面飞快地记在心中,一面将指尖轻轻地点在了大阵中枢的那颗晶亮的宝石上。
霎时,宝石化成碎片,飞射开来,其中一块碎片险些要割破她的脸颊,被姬行云用手背挡了下去。
“蠢女人,不知道躲吗?”他不顾自己受伤,急急地将人带了出去。
阵法启动,残魂归位,一座冰棺缓缓地从地下升起。
棺盖自动开启,一具散发着寒气的躯体映入眼帘。
唐时墨还维持着生前的模样,年轻、成熟。他双手平放在身侧,眼睛紧闭,胸膛有些微的起伏,若是仔细去听,还能听见呼吸的声音,这也是沈若卿极其震惊的地方。
方才自动割裂开来的宝石散发着盈盈白光,它们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吸力,齐齐飞入唐时墨的身体,伴随着白光一起没入的,还有唐时墨的残魂。
那小小的,只有一点点大的白雾,钻入了他的眉心,瞬息不见。
室内,没有人说话,静默得可怕。这样的等待,曾经也发生过。
那时,等待了整整七日,现下,他们也同样等待着,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虽然沈若卿早有预料,唐时墨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来修复破损的残魂,可是看见姬行云和孟韶衣都在静静地等待,她也不好说丧气的话,也许真的就有奇迹发生呢?
然而,奇迹并没有到访这间密室,大阵中的人,依旧呼吸绵长,熟睡着,没有醒来的预兆。
一天、两天、三天……
六天、七天……
一个月过去,孟韶衣开口道:“主上恐怕暂时醒不过来了。”
“嘭!”姬行云一拳头砸向了孟韶衣,后者“呸”掉了一颗牙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发什么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唐老大醒不过来,你最开心了不是吗?一定是你动的手脚!孟韶衣,你给我把他叫醒!”
“姬行云你在说什么!”孟韶衣的脸上有被戳破的羞窘,也有被污蔑的愤慨。
他再怎么矛盾,也不可能破坏,更不可能动手脚。
他也一拳打上了姬行云的脸颊,俗话说,打人别打脸,孟韶衣打的就是他那张花孔雀的脸!
姬行云立刻怒了,“嘭嘭嘭!”拳拳到肉,将孟韶衣的脸也打得不能见人。
没拉住两人的沈若卿揉了揉眉心,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一个月陪着这两个人不眠不休,还要时刻压下沈郡主传递来的情绪波动,真的好累呀。
这两个人终于认清楚了现实,接受了唐时墨不会醒来的结果,这很好,就让他们打一架,出出气也好。
这样想着的沈若卿,居然不知不觉就靠在石壁上,睡了过去。
“师妹?师妹?”苏清濯的灵体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俯下身来,想要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却发现自己的手穿透了她的身体,他眉心微皱,一朵墨莲出现,他的身体立刻变得凝实了不少,他再次尝试环抱她,成功了。
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苏清濯将沈若卿抱进了冲霄峰的洞府。
“我沉睡的那十年,你也是这般陪着我的吗?”他替她盖好被子,望着她熟睡的样子,心下一片柔软。
打到最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
“我不行了,孟郎你扶我一把。”
“哼!刚才谁说我是个炉鼎的?”
“劳资那是胡说八道!你还当真了?”姬行云震惊。
“你不知道我生平最讨厌别人拿我的出身说事吗?”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不也说我是杂种吗?”
“我说得那是事实。”
“……好吧,扯平了。我起不来了,你拉我一把?”
姬行云一双红彤彤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看得人心惊肉跳的,孟韶衣暗骂自己就不该心软的,可是手还是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啪!”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他们各自都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手却紧紧攥着。
“没想到啊,我们俩居然会成为做得最久的兄弟,真要让唐老大来看看!他一定会惊掉下巴的!”
姬行云撇撇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地笑了起来。
孟韶衣率先站了起来,手臂用力,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是个会招惹女人的,后来发现果然如此。”
姬行云觉得自己无辜极了,“我长得这么漂亮,有女人喜欢是自然的,不过说起来,你比我更有女人缘才对吧?”
孟韶衣笑了笑,“只可惜,我喜欢的女子,却早就把一颗心给了别人。”
姬行云知道他喜欢的是谁,也是因此而说了一些气话,他明知道孟郎是不会那么做的,可依旧发泄似的说了那些话,伤了他。
他掩去眼底的愧疚,搂着孟韶衣的腰,狠狠掐了一把,“哎哟小美人儿,跟本大爷走吧?咱俩凑一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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