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叔侄都被这一出给惊到了,这,这位也太狗腿了吧?风向转变得也太快了,前一秒还跟那群人一伙,下一秒就要做敌人的小弟了?
“我等不该试探尊者,求尊者饶过詹家吧!”
当他跪下时,苏清濯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他不喜欢以势压人,但不得不用时,也会觉得这其实很好用,可是他露出的丑陋神态,真令他不悦。
苏清濯漫不经心地问:“那这些人呢?”
“您随意。”詹道奇的额头抵在手背上,说道。
刚才还说放了他们,现在又说可以随意处置?苏清濯不知道这种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手指一弹,一束光丝从指尖飞出,光丝在剑网上打了个结。
剑网越缩越紧,在众人惊恐的视线中,里面被关的一百一十八人也渐渐变小,最后成了一团黝黑的东西,如同蚂蚁般,在小小的网袋里,挣扎扑腾。
苏清濯将剑网袋子递给沈若卿:“师妹,给你玩。”
若果不是时间不对,情况不对,众人一定会惊掉一地下巴,但还在金莲台上的人,哪有一个敢动歪心思的?他们都在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本座是和师妹来看金莲灵会的,不要让本座扫了你们的兴致,既然妨碍本座的虫子都被捉了,那么便继续吧。本座可不想无端背负恶人的骂名。”
詹道奇接着便听到那个男人说:
“还跪着做什么?都起来吧。”
下一息,在场所有人,都感觉一道气流从身下窜过,托着自己站了起来。
詹道奇抹了把冷汗,在詹桥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詹桥云再笨也知道这次是大伯做了什么事惹怒了那位,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因此他并未多问,而是在大伯的示意下,安排金莲灵会去了。
刚才那一场威压降临,就好像是一场梦,人们该说的说,该笑的笑,只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萦绕在众人的心中,方才那位眨眼困住百名臻画境、天画境强者的到底是谁?竟然连詹家家主都被逼得跪下!
他们还能安全地从金莲台上走下去吗?
也有的热血少年,并无长辈们的担忧,反而是热切地观望着坐在贵宾席的那位“仙人”,他们以为天画境就是最高境界,可是身为天画境的詹家家主都表示了臣服,那么对方的境界到底是什么?
难道在天画境外更有强者?
沈若卿的脸色始终阴沉着,金莲灵会上千姿百态的金色莲花次第开放,千娇百媚,都引不起她的注意。
她凑到他的身边,谨慎地低声问道:“师兄,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么多人想要……杀我们?”
“他们还不敢,只是试探罢了。”
沈若卿扬眉问:“试探您的实力?”
“对我不需用敬语。”苏清濯皱了一下眉,心底的戾气更重,都怪那些人,把他的小师妹吓到了,尤其是他,还在师妹的面前展露出十分不友好的一面,害得她还对自己用敬称,这不是越推越远了吗?
他还记得曾经有个师弟告诉他,他追求姑娘时,都会与对方套近乎,改变称呼是第一个要做的。
“确实是试探我的实力,莲华界的某些人,夜郎自大惯了,以为外面也和他们一样,想要用莲华界的规则来束缚你我,最不能容忍的是,这些人居然……”苏清濯声线暗沉,“还想利用你来威胁我。”
沈若卿指了指手中的剑网袋子,“这个怎么办?烫手山芋啊,你给我,我要怎么做?”
苏清濯想起有个师弟,情窦初开,为了讨好心上人,就送了一个剑网袋子给她,那姑娘据说还挺喜欢的呀。这可是七玄宗收人的一大利器,不管是谁进了这袋子,都会被剑气伤得体无完肤,是个捆人的好东西。她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反而还挺……难办?
“你可以……拿去玩?”他不太确定地说。
沈若卿讶异地扬了扬眉,似有所悟,于是在赵家叔侄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她竟是抓着小袋子,左捏右揉,团吧团吧,团成了一个圆形小球,然后抛向了空中。
“她,她……不会是想把它当球踢吧?”赵卢霖喉结滚动,他有了个不祥的预感,而接下来,他的预感成真了。
赵吏嵘摸了把脸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磕磕巴巴地说:“乌鸦嘴。”
赵卢霖砸吧砸吧嘴说:“还挺带感的呀。”
沈若卿好像听到了,回头一笑,“一起?”
在赵吏嵘惊恐的眼神中,赵卢霖咧开一口小白牙:“好呀!”能把一群臻画师、天画师当球踢,妈呀,太刺激了!踢这一回,让他立刻原地死亡他也愿意啊!
当脚踹上那光球时,光球极富有弹性地凹陷又弹跳起来,赵卢霖兴奋地哈哈大笑,往沈若卿的方向用力一踢。
沈若卿一个侧身,用脚接住,然后运起纵云步,一路闪电带火花地踢了一路,最后在此起彼伏地尖叫声中,将它踢上云霄。
小球冲入云霄,直入云海,下一瞬,又跌到地上,看着越来越大的光球,赵卢霖邪魅一笑,画笔和画纸齐齐飞出,画出一张光网,光网将光球拦截。
赵卢霖抱起小球,助跑两步,冲向了赵吏嵘。
“十九叔——!接着!”
袋子里的小人时刻高分贝尖叫着,围观群众们先是惊恐,而后变得麻木,最后竟然还看出了点味道,纷纷点评起了这三人的踢球技术如何。
只要不去想,那剑网袋子里装的是十八名天画师,一百名臻画师,就不会觉得可怖……个鬼啊!
金莲台上,参赛的弟子们本是要一展所学,画出绝世无双的金莲,可惜,贵宾席上的欢声笑语、鬼哭狼嚎实在过于刺激人,观众们也对金莲提不起兴趣,年年都是这样,年年都没有新意。
金莲灵会,怎么能和把天画师当球踢舒爽啊!
别说赵家叔侄自己了,就连看的人,也觉得可以吹上一辈子!
苏清濯的目光追随着那个正在半空不断辗转腾挪,闪避踢球的少女,啊,真希望自己能年少一千一百八十岁,这样他就能和她一样,肆意挥洒汗水了。
怎么办,有点嫉妒赵家那两个小子了。
赵卢霖忽然一个激灵,扭头看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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