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说好像最近没怎么见过阿瑶了,得问他母亲。
“那我自己给妈打电话吧,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放心吧,张一诺联系过我,我们会妥善处理公司的事情。”
“那就好,对了,思念还好吧?”想到许久未见的儿子,林烟又掉眼泪。
“他很好,很乖的,放心吧!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天天盼着!”
“快了,我这边事情处理完,就回,对了,沈耀他……他有消息吗?”林烟犹豫不决,忐忑不安的问道。
“没有呢,沈家没有消息传出来,不过沈毅最近麻烦了,沈老好像开始收网了!”
“嗯,保持联系!”
林烟给林太太打电话,结果林太太说阿瑶这几天都没有出现过了,思念还念叨呢!
不知为何,林烟有一些心慌,阿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不见了!
“苏景行,你知道阿瑶的姐姐琳达的电话吗?”林烟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怎么了?”苏景行见她神色慌张,像是有什么事。
“阿瑶联系不上了!”林烟头疼不已。
阿远联系了琳达,那边说阿瑶最近也没有联系她。
“怎么办?阿瑶会不会出事了啊?”林烟紧绷的神经好像快要断了,她快要崩溃了。
“别急,我马上通知下面的人去找!”苏景行拍拍林烟的手让她冷静。
“……”阿远走过来在苏景行耳边说了些什么,苏景行眉毛一挑,面色微微一变。
“你吩咐人在南宁找阿瑶,务必尽快找到她,林烟我有事,先走了!”
“去吧,我会等他出来的!”林烟疲惫不堪的点点头。
苏景行去了停车场,上了刘寻的车,刘寻问他苏景云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
刘寻眼里一痛,狠狠的闭上眼睛,撑着额头一言不发。
“你别自责,不关你的事!”苏景行说再多的话,也是苍白无力的。
“景云他跟我们不一样,他不应该卷进来的!”刘寻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显然他真的很在乎苏景云。
“他是二叔寄予厚望的嫡子,他不可能置身事外,除非他不再是二叔的儿子!”
刘寻闻言,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发呆,过了许久才开口。
“苏青让我留下,他要把景云赶走,我拒绝了!”
“!”苏景行也只是微微变了脸色,其实早就预料到了。
“在二叔的心里,权势大过一切,他这么做,也正常!”
“我不想景云再受到伤害,所以我决定答应他,我们里应外合,将苏青彻底从苏家脱离!”
苏景行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不必这样,你不回来,我们也可以里应外合!”
“可是景云说不定还会有危险!”
“怎么?你担心苏青会杀了他?以此来要挟你?”
“反正他又不是没干过灭子的丧良心的事!”刘寻冷笑。
“放心吧,景云这回得在医院里待上许久,他也对苏青没有用了,苏青犯不着为他大动干戈!”
“凡事都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刘寻脸上戴上面具,显得那双阴郁漆黑的瞳孔格外的渗人。
“我能看看你这张脸吗?”
“……”刘寻身子一僵,缓缓转头看着车窗外。
“不方便的话,算了!”苏景行点了一根烟。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怕吓到你!”刘寻伸手摸了摸脸上戴了二十多年的面具,自嘲的笑笑。
“呵!我苏景行十来岁就在社会上混了,什么样人没见过啊!”苏景行狠狠吐出嘴里的烟圈,憋在心里的苦闷却越堆越多。
刘寻伸手拿下了脸上的面具,苏景行就那样满目惊惧的看着他,楞了好几秒。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好半天,苏景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刘寻伸手摸了摸左脸上丑陋的疤痕,陷入了沉思。
当年是苏青向沈琮告密,害得苏澜身死,苏蓉被沈琮关在了沈宅。
所以后来苏青要求沈琮帮他把孩子抛尸。
苏青亲手掐死了孩子,沈琮把孩子带到了明江湖畔,本来想沉湖,又怕尸体浮上来。
于是用火化,谁知孩子并没有死,沈琮听到火中的哭声,连忙拿水铺灭了,婴儿全身都重度烧伤,又呛了烟,几度差点死亡,但是都挺了过来,只是身体孱弱,容貌已毁,他被扔进了福利院里,沈琮一直有偷偷转钱过来抚养他。
他从小是在别人的谩骂,侮辱,欺负中长大的,他很自卑,有自闭症,从来不说话,就一个人躲在小屋子里,直到叶海收养了他!
“你是说你是被叶海收养的?”苏景行更吃惊了。
“是,我义父就是叶海,是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让我活得有尊严,所以我发誓,这辈子这条命都是他的,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跟沈琮说二十多年前在明江湖畔吗?”
“那是我故意那么说的,目的就是让沈琮放松警惕,肯见我!”
“那你见到他了吗?”苏景行点点头。
“我去见沈琮了,他吓坏了,病情加重了,沈耀又在国外,我在那边陪着沈琮渡过了这次的危险期!”刘寻略有些叹息。
“我本以为我会恨他,恨他烧伤了我的脸,恨他让我留下一身疾病!”
“可当我看到他被病痛折磨得没人样了,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看到了我义父,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痛苦都模糊了,只剩下对他的可怜!”
“其实仔细想想,当年要不是他救了我,换成别人抛尸说不定就把我活活烧死了,这样想来,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吧!”
“那叶海到底是谁?”苏景行瞅着刘寻定定的看着他,今天他必须知道这个答案。
“你真的想知道?”刘寻问。
“这个局一开始就是叶海设计的,你说我该不该见他?”苏景行反问道。
刘寻笑了下“其实他一直在你身边啊!”
“一直在我身边?”苏景行低声重复这句话。
脑海中许多形形色色的人脸,一个个过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