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轻歌会如何说?
雪箐用余光去偷瞄诸葛轻歌,却只看见一张平静的脸。
对着秦睿展露笑颜后,诸葛轻歌并没有着急回答问题,反而让秦睿先坐下,自己捧了热茶给他。
王爷别着急。
她的笑容有种奇异的安抚的力量,让秦睿冷静了不少。
昨日雪箐是捡了张帕子,我让她先收起来了,却不知是不是王爷的那一张。继而,诸葛轻歌缓声说道。
秦睿舒出一口浊气,道:把帕子拿来给本王看看。
于是,诸葛轻歌就给了雪箐一个眼神,呆愣的雪箐马上点头,从袖袋中抽出一张白色的帕子,呈给秦睿。
不错,是本王的。
失而复得,秦睿的心情开始回温。
在雪箐迷惑的神情中,诸葛轻歌对她笑了笑,又继续同秦睿说话:王爷来得正好,臣妾有一些事想要告知王爷。
方才臣妾见了商铺的诸位掌柜,臣妾想,这商铺总是亏损也不是事。话说到一半,诸葛轻歌停顿了下。
看秦睿没有话要说,她才接着道:臣妾想扶植商铺。
府内事务既是王妃来管,想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即可。
即便是插手商铺,也是职责之内的权力吗?
诸葛轻歌轻笑着颔首,谢谢王爷。尾音逶迤着旋出酥情,听着是极愉悦的,又缠。绵着些许的情意。
秦睿只觉耳朵一麻。
从‘诸葛轻歌’大病好后第一次见面,他就发现了,‘诸葛轻歌’在玩弄声音上出类拔萃。
矜于形,贵于态,柔于眸,媚于声。
世人总爱夸奖美人的眼睛,秋水美目亦或是含情目,总叫人情迷意乱,可秦睿觉诸葛轻歌的声音才是她之离骚。
这神游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秦睿收敛心神,将洁白的帕子小心叠好,收到袖袋中。
珍重之态,自不必说。
秦睿走后,诸葛轻歌神色如常的落座。
跪下。她瞟雪箐。
雪箐依言跪下,傲骨铮直。
私藏王爷的帕子。诸葛轻歌用藕白的手臂支着头,倦怠的问,雪箐,你可知被发现了是什么罪过?
还未待雪箐言语,就听得春花铜锣般吵闹的声音传来:主子,主子,奴婢有事要禀报!
紧接着,她跑进偏厅来,手里还抓着几支干花。
诸葛轻歌不悦的拧起眉头来。
主子,你看看这是什么,制作七香霖的干花!
此言一出,秀秀与雪箐都看向春花,就连诸葛轻歌,也坐直了。
见此,春花心中十分得意。
这干花,你是从哪儿找到的?诸葛轻歌缓了缓神,仍是蹙着眉头问。
春花道:是在雪箐这贱婢的房间里发现的!
她自得的睨雪箐,嘴角高高扬起,主子,得知你中毒以后,奴婢这心里头就跟蚂蚁群抓爬似的,坐立不安,想到你的日用都是雪箐负责的,就趁她不在去搜寻了一番,不想真的发现了这些干花!
雪箐这贱蹄子对你有二心,若是不严惩,府里头的丫鬟都会轻视了你去啊。
一字一句,无不在指责雪箐。
雪箐眸光利箭一般,刺在春花身上。
瞧瞧你这话说的,我要是不处罚雪箐,便是我这个王妃没用,日后所有人都能骑到我头上去?诸葛轻歌冷笑。
春花就是这么个意思,可她没想到诸葛轻歌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这内宅的龌蹉人心,不过如此,可诸葛轻歌怎能宣之于口?
她张惶愧惧,只得摇头: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诸葛轻歌不再理会她,又问雪箐:给我下毒是你做的?
雪箐:奴婢没有。
如何证明?这七香霖的干花可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
奴婢连七香霖是干花所制都不知,房中又怎会有干花?春花所言,不过是一面之词。便是这干花是真从奴婢房中搜出,奴婢整日里在主子跟前伺候,有心人将干花藏于奴婢的房中,决意构陷奴婢,又有何难?
雪箐所言,字字在理,春花想要反驳,却也不知从何谈起。
可不说些什么,春花又不甘心,主子,这肯定是春花早就想好的托辞,是强词夺理,就是想要迷惑您!
诸葛轻歌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应谁。
春花觉察出不对劲来。
诸葛轻歌的反应不该这么平淡的,在她的想象中,诸葛轻歌会暴怒,会一怒之下仗责雪箐,甚至将她赶出王府!
主子,你怎么可以放过雪箐那个贱婢!
贱婢?在我看来,你更像是个贱婢。诸葛轻歌冷眼看她,声音沉得可以滴出水来,谁准你随意进入别人的房间进行搜查?谁给你的权利!
春花心中一慌,干巴巴的辩解:我那是为了主子着想啊!
要不是我搜查了雪箐的房间,又怎么能为主子找到中毒的元凶!说着,春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没错,要不是她,诸葛轻歌现在还被雪箐蒙在鼓里,保不准哪一天就被雪箐给毒死了。
自己可是诸葛轻歌的救命恩人!
主子,我知道我对你有恩,我也不求太多的奖赏,只是我最近看上了宁云绣坊的一套衣裳,不如您将其赏赐给我。春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恬不知耻的道。
诸葛轻歌笑了,我的确是该给你些什么。
只不过,不是赏赐,而是惩罚!
将春花拉下去关在柴房里,在她绣出一套女戒之前,不得放出来!诸葛轻歌的声音里蕴含着微薄的怒意。
春花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我救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懒得再理会春花的胡言乱语,诸葛轻歌冷漠的抬起头,瞟向窗外。
一直躲在窗外偷听的小桃一时不察,与诸葛轻歌的目光对上,她冷不丁的一哆嗦,马上矮下身子,窜逃开。
春花力气很大,秀秀深知靠丫鬟是无法将其拿下的,叫了几个小厮,将春花扭送到柴房里,又按照诸葛轻歌的吩咐,将绣屏与女戒丢给她。
秀秀,让我出去,我有话要和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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