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箐双手将鸟儿捧起来,它脖颈上莹白润雅的玉佩格外引人注目。
这玉诸葛轻歌神色肃穆,她将玉拿起来放在手心上端详,许久才严肃的吐出一句:这玉卖了一点很值钱啊。
秦风
藏身在暗处的秦风听到这句话,险些没有露出身形来。
诸葛轻歌,果然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揣度。别人要是捡到这样名贵的玉佩,一定会珍重的保护起来,可是诸葛轻歌倒好,这玉入手还没有捂热呢,她就想把她卖了!
雪箐同样是哭笑不得,主子,怎么好端端的会有鸟戴着玉佩飞进来。
管它呢,既然我捡到了,那这玉佩就是我的。地上捡到宝,问天问地拿不着。诸葛轻歌想想王府的存银,理直气壮的将玉佩占为己有。
秦风嘴角抽搐两下,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他回到书房里,秦睿正提笔写着什么,知他归来,问了一句:于佩可送出去了?
送了。秦风闷声闷气道。
没有告诉她是我送的?秦睿又问。他之所以让秦风去送玉佩,就是因为不想让诸葛轻歌知道是自己将玉佩送给她的。不然,也不至于让身为暗卫统领的秦风去跑腿。
秦风颔首,想到诸葛轻歌的反应,额头上满是黑线,什么都没说,我让鸟送进去的。
嗯。秦睿落笔写了两个字,她的反应如何?
王妃很高兴,还在念叨着‘这玉佩卖了一定很值钱’。自己一个人无语,不如两个人一起无语。本着这个原则,秦风实话实说。
秦睿失笑,王妃很缺钱?
属下不知。秦风如实道。他是个暗卫统领,又不是诸葛轻歌的钱袋子,又怎么会知道诸葛轻歌有没有钱?
公库不是已经归她管字还未说出口,秦睿便想到了答案。
睿王府的公库里根本就没有多少钱,仅仅能够维持王府半年的开销。秦睿想了想,将守着丁香院的暗卫叫来询问:王妃这几日在忙什么?
王妃娘娘好像在盘算做生意,属下们时常听她念叨,王府太穷,没有做生意的本钱。暗卫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摆摆手让人下去,秦睿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风吐槽道:她连做生意的本钱都没有,还跑去给杨旭捐赈银。
奇怪的人,真是奇怪的人。
秦风所想,正是秦睿所想。
诸葛轻歌是诸葛家的庶女,嫁妆单薄,再加上被诸葛钰压榨,这两年里有的积蓄早就花光了。而她卖了药方,得了五千两,虽说不多,可也不少,盘个铺子做点小生意搓搓有余。
可她却选择了拿那五千两帮助自己。
秦睿有时真想撬开诸葛轻歌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从我的私库里拨出五万两,归入公库里,对外就说是清算国库,陛下赏赐的。思忖片刻,秦睿做了个决定。
秦风蹙了蹙眉,冷声拒绝道:我是你的暗卫统领,不是王府的管家。
跑腿要他做,拨钱要他做,他暗卫统领的尊严在哪里!
秦睿一句话,就让秦风改变了态度。
他道:赶紧去办,办完后去药材培植田看看进度!
药材培植田!
一听到这几个字,秦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面上也带上了笑意,谄媚得很:小的明白了,小的马上就去。
说完,嗖的一声就不见了身影。
秦睿瞧着,无奈的笑了。
自从秦风见过药材培植的法子后,就将药材培植的事情放在了心上,料理自己的事务之余,还会不远千里跑到京城郊外的培植田里去看培植中的药材。
一提起药材培植的事情,秦风还会表现出与以往木讷稳重的形象不同的一面。
变得像个有热血有朝气的年轻人。
而这一切,都是诸葛轻歌带来的改变。
秦睿低头看自己在纸上写下的那几个字:诸葛轻歌。
不要让我失望啊秦睿的语气中有着隐隐的期待。
诸葛轻歌与雪箐争论要不要卖玉的时候,杨老上门了,给诸葛轻歌带来一个好消息:王妃娘娘,陛下念王爷清算国库有功,赏银五万两,现在都已经收归公库了,这是文书。
他将文书交给诸葛轻歌,余光瞥见了玉佩,赞叹道:这是陈田美玉啊,王妃娘娘好福气。
雪箐心中一动,急忙附和道:奴婢刚刚就觉得这玉成色很好,价值不菲,原来是世间难寻的陈田美玉。杨老,您快劝劝我家主子,她总说要把玉佩卖了!
不可不可。杨老眼角一抽,别人看不出玉的由来,他还看不出来吗!这玉,是别人送给秦睿的礼物,还是经了他的手入过清单的!
这么好的玉佩,王妃娘娘留着自用不是更好,玉养人。杨老捋着胡子建议道。
又假装随意的问,不知王妃娘娘这陈田美玉是从哪儿得来的?
雪箐道:是鸟儿衔来的。
活到大把年纪了,杨老一听这话,便知这玉为何会到了诸葛轻歌手里。
他哈哈大笑,那鸟定是来报恩的鸟,如此看来,这玉佩更不该拿去典卖了。
二人一来一回,都是在劝诸葛轻歌留下玉佩。
诸葛轻歌看着文书上写着的五万两白银,嘴角上扬,语调悠长婉转,既然是报恩之物,那便留着吧。
有了这五万两,那玉佩卖与不卖都没差了。
雪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劝了半天,可算是劝下来了。
老奴的事情办完了,也该退下了。杨老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他笑容慈祥,躬了躬身向诸葛轻歌辞别。
送走杨老,诸葛轻歌修书一封,要雪箐送到王家去。
你亲自去,别人我不放心。诸葛轻歌亲自将书信放在雪箐手中,轻拍了两下以示重视。
雪箐点点头,又听得诸葛轻歌嘱咐:你带着我的名帖去,务必将信件送到王念贤手中。
奴婢晓得。雪箐被诸葛轻歌的态度感染,也变得庄重起来。
她将书信放好,又取了名帖,这才姗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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