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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我们来探探吧,舞弥小姐

    夜,逐渐深了。

    切嗣立于高楼顶层。

    他任凭吞吐出的烟雾盖过面部,静静等候通讯器的消息。

    他在回想这次圣杯战争。

    才犹豫这场故事究竟如何收场。

    在知晓阿哈德翁有隐瞒消息,他本想立即撤出战局。

    可再思索,Saber不认同别人谗言也情有可原。

    自己的女儿..

    伊莉雅。

    这个情绪波动极少的男人在目睹漫画内,自己女儿的惨状,心底亦遭数锤重击。

    卫宫切嗣生来不是如此。

    但现在..他只做正确的事情而行。

    枪杀父亲,为保护人们不受死徒困扰击坠义母所在的飞机,为理想甘愿牺牲一切只为对人世进行自己心中所想的拯救。

    他有时很羡慕那种自打降生就将自己进行定义的人群。

    信仰,夙愿,憧憬。

    就如时臣或老神父那样的生命。

    现如今他再回想。

    就觉自己似乎陷入曾经的迷途。

    若面前的两条铁轨,一条绑着自己的妻子,一条虽畅通无阻但没丝毫退路。

    强行选择的话.

    “...”

    耳畔通讯器的电躁将陷入迷惘的时臣催醒回神,他单手扶住栏杆,眺望远岸。

    远岸的群山在夕阳血色的染照下明亮无比。

    他将注意力转回眼前,立即回应舞弥传来的消息:“嗯..事情确定的如何了?”

    自打清晨时从教堂颁布了C组歼灭战的悬赏令,对圣杯有企图的一众纷纷都有了动静。

    不过在那之前。

    卫宫切嗣还专注另一件事。

    坐拥枪之骑士王的男子,时钟塔的过客,那个谜一样的白羽。

    他再点燃一根烟,随略熏酒精的烟嘴滤入嘴边,人也清醒不少。

    经过多重的考虑。

    卫宫切嗣将漫画家的范围缩小到了参赛者的行列。

    撇除尚未露面的Berserker御主,就属这个危险的男子最为可疑。

    切嗣许久之前就在调查白羽的踪迹。

    但每每都差点暴露便将这件事托付给更专业的侦察小组——即久宇舞弥的雇佣兵一列。

    现在,舞弥主动寻找自己,那她肯定是有定论了。

    “那个男人,是漫画家吗?”他问。

    短暂的沉默。

    细听还有咬牙切齿的声音。

    “...舞弥,是有异常吗?”切嗣本能的产生怀疑。

    按照他对久宇舞弥的了解。

    这个女人做事干脆利落,断不会这样犹犹豫豫。

    不过,这念头很快也随舞弥流利的回答完全打消。

    “...没有。”她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没什么问题。”

    ‘这样吗.’切嗣见舞弥这么快调整也是舒了口气,他暗说自己多心同时再问:“那你这边调查下来,有结果了吗?”

    第二次发问。

    这次舞弥很简练的答复:“是的,目前确定,这人有漫画家的嫌疑。”

    “有吗...”切嗣心头一紧。

    “...”

    他皱皱眉,他翻过身,背部靠着栏杆,悠悠抬头看向星空:“亲眼见证的吗?”

    电话那头的传信人——久宇舞弥沉默一下。

    她再说自己的调查内容。

    “这人经常游荡在漫画社附近,也许是碍于怕被发现不敢进入,但又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在附近游荡,像寻找什么?

    切嗣凝眉,他夹着烟再抽一口。

    酝酿细思,再摇头:“看来..我们出错了。”

    毫无破绽倒有可能对方是隐藏的好。

    破绽百出可能是肆无忌惮。

    可仅仅在漫画周刊报社附近游荡,恐怕...

    “恐怕这个人也在寻找对方。”切嗣做出了判断。

    时钟塔就是一只对魔道技术垂涎欲滴的饿狼。

    只要任何超脱时钟塔理解范畴的事物都会被冠以封印指定的名号进行追捕。

    那个时钟塔来客这般密切关注漫画社的原因。

    切嗣全认为是他也在调查对方。

    “那我们现在?”

    “退回来,暂时不要惊动对方。”

    切嗣捻着烟头在铁杆处拧了拧。

    他打开天台处的门,身影随即融入屋内阴影:“总而言之,现在暂时告退,转而监视其他的人。”

    切嗣说着中断联络。

    今晚还要调查C组的根据地。

    恐怕其他主从也有眉目,不求能干掉C组,但若能放冷枪射死随意一名其他御主也是极好。

    不过,切嗣并不清楚的是。

    在距离他所处废楼不到十公里的地方。

    方才还在和他交流的久宇舞弥正脸色铁青的坐倒在地。

    书页,全是翻开的白纸。

    叫做久宇舞弥的女人在这一刻就像骇人故事里的纸人一样。

    若再细看,能瞧见在她额前被刘海遮住的纸面有一行细致的文字。

    【——不允许透露任何有关白羽是漫画家的信息。】

    始作俑者,即白羽。

    他,这时正站在她面前。

    “所以说,你跟踪谁不好,来跟踪我呢?”

    白羽含笑欠身,伸手抚在女子因恐惧微微颤抖的脸部。

    因夕阳将尽所以遍布阴影的面部看起来就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魔那样。

    “你...啊!”

    一阵剧痛。

    在久宇舞弥总算提起胆子张开口的那一瞬间,她清楚看见白羽戴上手套且在顷刻把手指塞进了自己口腔里面。

    下一刻,嘴里有什么东西被连根拔起的痛觉无征兆覆盖了痛觉神经。

    是后槽牙。

    久宇舞弥醒悟过来,但剧痛以至她只能跪在地上,捂住红肿的嘴巴一声不吭。

    泪水因痛觉神经麻痹止不住往下掉,就算强忍也憋不住。

    不过对方可没怜香惜玉的习惯。

    “可别介意我做好事哦,久宇小姐。”

    白羽随手将戴着血丝和牙齿的手套甩到一边:“毕竟,牙齿里有毒药,谁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轻生呢。”

    经过此役。

    清楚切嗣在监视自己以后。

    白羽不再对切嗣保有怜悯态度。

    夕阳照耀,将他的眼瞳照得通红。

    男子斯文一笑,再伸手邀请。

    “好了,我们来谈谈吧,久宇舞弥小姐。”

    要击溃别人,就要从最亲近的人下手。

    借用天堂之门可太无聊了..

    语言的魅力也是一门学问。

    而白羽,将把这门学问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