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霓抬手接住，只摸着形状便知晓了那是什么东西。</p>
她扬眉浅笑：“你居然把这张弓带来了。”</p>
罗长平哈哈一笑：“你让我去了甲，总不能连兵器都扔了。若是你我被困于王庭，你我一枪一箭总还是能够拼上一把。怎么，你怕了不成？”</p>
楚玉霓将弓箭背在身后，目光锐利如刀。</p>
“我从未想过我们会这么快兵戎相见。”</p>
罗长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你莫非还对他有情？”</p>
“你说什么？”楚玉霓并没有听清楚罗长平的话。</p>
罗长平叹了口气，只好又问了一句：“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你重回此间，对司徒青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了？”</p>
“怎么会没有。”楚玉霓冷笑，“我每每想起都恨不得一口一口撕掉他的肉。”</p>
“你……可听过一句话？”罗长平叹息，“爱之深才恨之切，你如今这般恨毒了司徒青，可是因为你从前太过爱他？”</p>
楚玉霓没有丝毫躲避：“是啊，从前我是真的爱极了他，眼中丝毫看不到旁人。可我恨他却不单单是因为我从前爱他。我恨他是因为国恨家仇，哪一点不值得我恨？”</p>
罗长平叹息一声没有说话。</p>
天际是一团浓重的墨色，两人骑着马走在安静的长街上，马蹄声显得格外清晰。</p>
皇城的守卫听着动静都已经警惕地围了过来。</p>
楚玉霓下了马，只说了一句：“去跟陛下通传一句，就说楚玉霓在外候着。”</p>
“楚玉霓？忠远侯夫人？”领头的那个守卫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了两人身后，“夫人深夜来访，居然还带着武器？”</p>
“顺手罢了，大人尽管去通报，否则陛下怪罪下来，你可担待不起。”楚玉霓冷笑。</p>
守卫踌躇，楚玉霓和陛下的传闻他们不是没有听过。</p>
可他们毕竟只是守卫皇宫的侍卫，无论传言如何喧嚣，他们眼见的可没有一次楚玉霓被强留在宫中。</p>
今夜……</p>
守卫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有人先进去报信。</p>
无论楚玉霓此番前来所图何事，他们都担待不起。</p>
不多时，陛下的身边的常公公亲自出来迎接楚玉霓。</p>
“二姑娘这么晚还来寻陛下，可真是让陛下意外啊。”常公公对着楚玉霓拱了拱手，接着眉头一皱，“苏大人怎么不帮着二姑娘拿着东西，二姑娘一个弱女子拿着刀啊箭啊伤着自己可就不好了。”</p>
守卫听命上前，楚玉霓没给。</p>
常公公皱眉：“二姑娘不要这么任性，陛下虽然喜欢您，可您也不该恃宠而骄没了分寸。这里是什么地方，哪能让二姑娘带着利器随意行走呢？”</p>
“常公公不要一口一个二姑娘喊着，我如今是什么身份你比我清楚。我要见陛下是为了什么，想必常公公也能够猜的几分。这武器背在身上是为了让我自己安心，不如常公公在辛苦一趟回去问问陛下，我究竟能不能带着这把弓箭进去见他？”楚玉霓说着，将弓箭拿在了手里。</p>
常公公眼神一变，哆哆嗦嗦地抬手指着问了一句：“这是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