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于林晶晶而言犹如晴天霹雳。她的的身体也因为害怕和恐惧而不停地颤抖。
“不。怎么可能。我娘身子一向康健硬朗。还请太医再诊一诊！”
林太医见林晶晶如此伤心难过。又是雪妃请他来的。见她并非是个拎不清的。只好凑在耳边提醒了一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令堂染疾恐有一段时日。若寻常饮食清淡。一日三餐都顾得上。绝非有今日之灾。”
林太医也是看过林夫人的食谱后才下的定论。他在宫里的手段见得多了。如今林家这些事在他眼里。却还是不够看的。
“不似是突然重病。也绝非是饮食之过。那我娘突然患上心口痛。必然和她们母子脱不了干系！”
林晶晶话音刚落。洛林便带着一个药童到了。
叶白霜忙迎上去。“劳烦洛兄亲自跑一趟。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嘴上这么说。叶白霜打心眼觉着洛林来得恰是时候。
一进门洛林就深嗅了一口扑面而来的药香。摆摆手示意药童把药拿出来。打算亲眼看着叶白霜服下。
“交与旁人我不放心。若你有个闪失。成敖岂不扒了我的皮。”
洛林也只是随口一说。却逗得叶白霜好笑。多少人逗恨不得跪在地上掏心掏肺的求洛林治病。也只有他敢用这番话来威胁洛林了。
但叶白霜看到林晶晶掩面哭泣的样子。面色又凝重了起来。
“兄长此行。我还要再请你帮一个忙。”
洛林抬手示意。叶白霜便明白了。想来他闻着这满屋子的药味。就知道了。
所谓医者父母心。只要是洛林遇见的病人。皆受过他的恩惠。
“晶晶。你若信得过我。可叫我的兄长替林夫人诊一诊。”
林晶晶顺着叶白霜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才发觉那个被叶白霜称之为兄长的人。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少年。
有些面熟。林晶晶猛然想起了些什么。点了点头。
“好。只要有一线生机。无论代价如何。我都愿意一试！”
在这世上。林晶晶牵挂的人除了八皇子以外。也只有母亲和妹妹了。
叶白霜凑在林晶晶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屋内的其他人就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一直在伺候林夫人饮食起居的老嬷嬷。
洛林行至床前。并未把脉。只查看了林夫人呕出来的血。
“只怕大夫和太医都说令堂患有心口痛。可令堂这心口痛却是中了一种慢性毒。”
说着。洛林还晃了晃痰盂中的血水。这血和水怎么都不相融。使他更确信了这一点。
“神医此言当真？”
林晶晶和老嬷嬷早就有这样的猜疑。却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你在质疑我？”
洛林行医多年。从未看走眼。今日还是头一遭。竟将他气笑了。
“你若是不信。只需看令堂待会儿呕出来的是什么。”
洛林叫人端了好几壶酒来。先喂林夫人吃了颗药。便开始灌酒。瞧着林夫人的样子。林晶晶好不心疼。几度想要上前去制止。
“二姐姐！”
林晶月唤了一声。拉住了林晶晶。所有大夫都说林夫人命不久矣。如今洛林的行医手段和那些庸医都不一样。他说有救。她便只能信他。
“两位小姐不必担心。我已用药护住令堂心脉。这酒只是让催吐更容易些。过程是遭罪一点。但并不会对林夫人造成其他影响。”
看出她们的担心。洛林随口解释。叶白霜光是听着动静。就觉着心紧。索性拉着林家两位嫡小姐出来。调查下毒真凶去了。
家宅内院。林夫人为人处世一向小心。所食所用都是院子里自己做的。这院子里的人又都是林夫人用惯了的人。谁会下此毒手？
林夫人院子内外都退了出去。此刻却有一个婢女过来。
“这是什么？”
见她手里端着东西。林晶月拦住了她。
“回二小姐。四小姐。这是夫人的药。大夫说了。耽误不得。”
那婢女把头低的很低。却有几分姿色。就连发髻也与旁的丫鬟婢女们不同。叶白霜还留意到她手上一个不起眼的翡翠镯子。倒是这婢女用不起的。
“我送进去就好了。你退下吧。”
林晶晶打发了她。却没把药端进去。而是去了偏殿里。
叶白霜吃了碗茶水。便在椅子上慵懒的靠着。
“刚刚那婢女手上的镯子。你们可有留意？”
林晶晶和林晶月看向叶白霜。方才他们并未留意。只顾着紧张林夫人了。
“可有不妥？”
叶白霜从来都不是个说白话的。林晶晶追问道。
细细想来。叶白霜也有可能是想错了。她唇角带着浅笑。希望真的是她想错了。
“那镯子如果不是林夫人赏的。那倒确有不妥之处。”
光凭一只镯子。叶白霜难以断定那婢女是被人收买。不过倘若证明这镯子不是林夫人赏的。那就有猫腻了。
林晶月脑子转得快。当即拍板。
“这事好办。只需要去叫嬷嬷看一看。便知分晓。”
老嬷嬷原先是在房里伺候着。如今林夫人也吐的差不多了。这才得空过去一探究竟。
林晶晶在床头贴心伺候着。洛林施针开药后。他随身的小药童也把林夫人中毒的源头清理出来了。
“果真和师父猜想的一样。林夫人是用了金石粉才导致的心口痛。”
话音落下。林夫人的病。总算有了结论。林晶晶似乎想起了什么。把方才那婢女端来的药。递给了洛林。
“还请神医看看。这药有没有问题。”
这种琐事洛林向来不屑。不过收了徒弟之后。就有人做了。
小药童先是闻了闻药。随后把药倒进一盆水里。随后又泼了一碗油进去。不一会儿。一些灰白色的粉末浮了出来。
“药的确没问题。可这里面加了金石粉。短期看不出来。长期服用会导致心口痛的症状。最终内出血而亡。”
彼时老嬷嬷揪着送药的婢女进来。那婢女也是吓极了。跪在地上。
“二小姐。四小姐。这婢子和大少爷暗中苟合。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