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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呼,“对啊!这又是为何?”</p>
史孝忠自顾自踱起步来,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昨夜有个神秘人进入了膳房的帐篷,可他很难知道今日内侍会开哪一坛北山羊羔酿给陛下饮用,那他要如何下毒?</p>
陛下所饮的美酒,是事先被内侍们试过毒的,内侍们如今不也没有人毒发嘛,那陛下为何却了毒呢?</p>
第一杯酒,宿卫军已经用羊羔试验过了,现在那只羊羔安然无恙,说明第一壶酒里是没有毒的。 </p>
可内侍们又说两壶酒是取自同一坛北山羊羔酿,那为何第一壶酒没毒,第二壶酒却偏偏有了毒呢?这如何也说不通啊……”</p>
其他人也一时没了头绪,只能等着史大人琢磨出一个继续查找下毒真相的办法。</p>
史孝忠踱了好一阵子,也嘀咕了半天,忽然间他停下了脚步,对那些兵士下令道,“带几个内侍,把他们打开的那一坛羊羔酿取来!</p>
你们几个,再去抓几只羊来,老夫要从新试毒!”</p>
士兵们得令,都行动了起来,众人听说史侍郎要重新试毒,也觉得这个办法好,既然想不明白,那试一试,只有试出来的结论,才能帮助大家更清晰的找准了查找下毒凶手的方向。</p>
不一会儿士兵们都回来了,从膳房里搬来了一坛已经被打开的酒坛,也从羊群里又牵了十几只羊过来供史孝忠试毒之用。</p>
一个小队长禀道,“史大人,酒和羊都已经带到,不知大人要如何试毒。”</p>
史孝忠仔细盘算了一下,吩咐道,“从酒坛里取酒,喂给两只羊喝,然后从那两壶酒取酒,同样喂给两只羊喝下去,待会儿便能知道酒里究竟有没有毒了。”</p>
士兵们照史侍郎的方法,从酒坛和那两壶酒各取了两碗,强行喂给了六只羊喝,然后便把三对羊分开,看它们喝了酒之后会有什么反应。</p>
杨怀仁心说史孝忠果然行事严谨,不但试验酒坛的酒,连酒壶的酒也不放过,而且是两个酒壶的酒分开测试。</p>
每种样品用两只羊来试毒,也是为了更准确的试验出酒是否有毒药,这样一来,试验出来的结果也更加准确,更能让人信服。</p>
六只羊被强迫着各灌了一碗酒,便被分成三批放到了一边。</p>
众人来回盯着六只羊,心里也在猜测这究竟那一只羊会有和耶律洪基刚才毒时一样的反应。</p>
过了一小会儿,六只羊都安然无恙,众人心里都开始变得焦躁起来,史孝忠心情同样紧张,他抹了抹头的汗,不知是劝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p>
又过了一会儿,六只羊除了被强行灌下了一大碗酒而显得有点醉,站的不太稳身子有点晃荡之外,并没有什么毒之后那种痛苦的样子。</p>
这下众人有点疑惑不解了,酒坛里的酒没毒,两个酒壶里的酒也没有毒,这是什么情况?</p>
难道这些酒里,根本没有毒?那耶律洪基是如何毒的?</p>
这……根本说不通啊!</p>
唯独杨怀仁脑子开始变得清明起来,六只羊都没有事,也证明了他刚才的直觉,这些酒里,真的都没有毒。</p>
至于耶律洪基是如何的毒,这一点很怪了。</p>
杨怀仁忽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念头,耶律洪基根本没毒!</p>
他想起耶律洪基喝第一杯酒时,鬼姐大喊“酒里有毒”,可从耶律洪基的诡异笑容里,杨怀仁觉得非常怪了。</p>
按说如果有人用下毒的方式毒害耶律洪基,他应该该非常生气,暴跳如雷才对,可他不但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竟然还笑了出来。</p>
这是为什么?!</p>
杨怀仁不得不这么猜测,这一切,有没有可能都是耶律洪基事先预备好了的一场戏,通过假装毒的事情,来攻击某个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除掉他的眼钉。</p>
而这个眼钉是……如萧撒弼!</p>
萧撒弼虽然只是个臣子,但他同样是个背景强大,势力并不皇帝少的契丹大豪族。</p>
连耶律洪基这个契丹皇帝,也不敢轻易的欲加之罪,唯恐行事鲁莽,引来萧撒弼强烈的反抗,从而导致辽国内部大乱。</p>
所以耶律洪基利用这样的方式,演一场大戏给所有契丹朝臣和贵族们看,那意思便是让所有人觉得是萧撒弼先图谋不轨,毒杀皇帝的。</p>
萧撒弼做了这么大逆不道之事,无论耶律洪基要怎么惩罚他,都是他罪有应得,连他背后的庞大的家族势力,也不得不在道理面前低头。</p>
杨怀仁想到这里,忽然间觉得脊背袭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耶律洪基真的太可怕了!</p>
而杨怀仁这样自以为有些小聪明的权谋界新人,真的和耶律洪基这样的习惯了权谋斗争的老油条差距太大了。</p>
杨怀仁为了从精神逼迫萧撒弼早日起事造反,做了那么多事情,也许根本没有逃过耶律洪基的眼睛。</p>
保守一点说,算耶律洪基不清楚最近的一些事情,在背后搞鬼的是杨怀仁,他也知道如何利用这些事情,来实现自己的目的。</p>
耶律洪基这一招将计计,也是杨怀仁事先绝对没想到的。</p>
可现在杨怀仁回想起来,不论是武招亲之时,还是那一日杨怀仁被召见进宫,耶律洪基所有的不在意和愚钝,都是演出来的,全都是戏。</p>
也许耶律洪基早想到了如何利用别人的计谋来实现自己的目的,表面不表现出来,才显得他老谋深算。</p>
如果他的算计得逞,那么接下来,应该是把下毒凶手的帽子,一步一步的扣到萧撒弼的头去了。</p>
只是有一点杨怀仁还没有想明白,鬼姐和耶律跋窝台他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p>
他们俩是事先知道了耶律洪基的计谋,配合着耶律洪基演戏呢,还是根本毫不知情,只是无意之间成了耶律洪基利用的两枚棋子?</p>
或者他们两人之,一个知道一个不知道?</p>
而鬼姐的心里,又清不清楚她成了耶律洪基实现目的的一枚棋子呢?亦或是她也有她特殊的不可告人的目的?</conte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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